他想好了一切,却偏偏忘记陈皎是个连背书都想偷懒的祖宗!

陈皎深沉痛批了一遍那篇赋文后,还扭头征求谢仙卿的意见,仰头说道:“陛下你说是不是?”

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谢仙卿眼眸微动,道:“皎儿所言甚有道理。”

陈皎气愤坐下,双手托腮:“听说昭文分明是让皇后自己写,结果到我这里,居然有人替我写了,也太热心了。”

经过被逼着背书的经历,陈皎痛定思痛,发誓说:“如果让我写,我肯定就写‘谢谢’两个字!一个字都不肯多!”

听到这,谢仙卿方才生出那一丝后悔消散,顿时不后悔亲自帮陈皎写昭文的事情了。

这要是任由陈皎的性子,恐怕她便真的要载入史册了。

谢仙卿沉默之际,陈皎也从走远的思绪中回神,茫然看向他,好奇道:“对了,陛下你刚才说那份昭文是你什么?”

谢仙卿垂下眼睫,语气温和:“是我亲自督促礼部所写。”

陈皎立刻说:“这人也太不会做事了。你将这个写昭文的人拎出来,罚他也背一遍!”

谢仙卿沉默半响,缓缓道:“或许他已会背了呢?”

他亲自所写,自然熟稔于心。何况谢仙卿从小擅学,虽称不上过目不忘,但一篇赋文在他眼中,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谢仙卿忽然心中一动,惟愿日后他们的孩儿,在求学一事上不要学了陈皎。

第100章

如果两人子嗣在求学一事上学了陈皎的性子, 谢仙卿不敢想象将来的生活会有多精彩。

但这话谢仙卿也只敢自己心中想想,却是绝不敢告知陈皎,否则依对方的性子,想必能当场反悔不成婚了。

索性陈皎忆起另一件事, 没有追究他这微妙又短暂的沉默。

陈皎想到自己刚才被李大人和王尚书等人围追堵截的场景, 无语好奇道:“许久未见, 王尚书和李大人他们今日也变得怪怪的, 方才下朝后还三言两语地劝我想开些。”

陈皎蹙眉:“我有什么想不开?”

谢仙卿挑了挑眉, 欲言又止。

相比于一无所知的陈皎,他对诸位大臣的流言却是略知一二。但陈皎的身份不能暴露, 他身为天子也不便参与喝止。有的事情,当事人越辩解,其他人越起劲。

谢仙卿挑了挑眉, 含蓄提醒道:“恐是知道朕与陈世子的关系。”

陈皎回忆起那些人同情怜悯的目光, 不由皱眉:“知道便知道了, 为什么要这么看我,难不成是没见过断袖啊?”

陈皎月前时常在宫中留宿, 她还以为朝中那些人早就清楚她和陛下的关系了, 没想到现在才知道。

听了谢仙卿的话, 她心想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同情, 不都是个人喜好吗。

“大惊小怪。”

陈皎的关注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谢仙卿垂眼忍笑, 点头委婉道:“是大惊小怪了些。”

谢仙卿疲于朝政和婚事,近来极少安眠,犹如一根紧绷的弦,凝重而紧张。此刻陈皎在侧, 不知不觉中, 他的心情也渐渐放松。

跟陈皎在一起后, 谢仙卿总是时常生出类似的情绪。

陈皎天马行空的思维,出其不意的言行,为他平静如死水,一眼能够望见末端的人生,带来了另一种可能。

怎会不爱她呢?

因为她在,所以从不孤独,因为她在,阴霾的天空就此晴朗。

谢仙卿眼眸温柔,:“试过凤袍了吗?”

他拉住陈皎的手,起身道:“来。”

陈皎其实前几天被裁量过尺寸,大约看过一些,却并未见过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