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重来。

松江时雨望着萩原研二三分慌张三分忐忑四分茫然的扇形图眼睛(他脑补的),深吸一口气,将对系统作妖的怒气全都化作了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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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起……咳,咳咳!”

仿佛是平地炸开一惊雷,金发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说出口的坦白被打断,化作一声声压抑的咳声。

萩原研二的手指猛地一颤,他刚想说些“不着急现在想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的话,就见对方竭力平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金发青年用力抹了把脸,又将头转了回来,面对着萩原研二。

冰凉的手从萩原研二的掌心抽出,松江时雨的十指插入他自己柔软湿漉的头发,像是在抑制回忆带来的头痛。

“别想了。”萩原研二深呼吸,后悔自己提起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反正迟早”

“我是想问你。”

躺在手术台上的瘦弱身影仿佛任何人都能随意欺辱,但那双压抑着沉沉情绪的眼眸,却让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你为什么会死?”

萩原研二头脑一懵:“我……”

“明明你那么年轻……我明明都交代过!他妈的你怎么变成这样!”

金发青年的声音沙哑尖锐,他用力锤了一下手术台,撑着手坐起来,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隐约沿着脖颈线被包拢在深陷的颈窝里。

目光在空中碰撞,双方气势骤然颠倒。

黑发紫眸的警察像是被震住了一般,僵直地站着。

但在短暂的沉默过,松江时雨挺直的脊背瞬间颓然下去,他敛下眸,任由头顶的白光投出明暗阴影。

“是我吗?”他放轻了声音,幽冷且疲惫,“也对……你找上我,你只找上我……说要带我走。”

“我想起来了,是我害死你的对吗?”

萩原研二的呼吸急促,他喘着气,嘴唇开合,一时间被这混乱尖利的话语冲破了逻辑,只能短促、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是,不是的”。

完全猜错了啊……

【我根本没有死,是因为一个奇怪的头盔偶然进入到这个世界,又命中注定地到你的身边。】

萩原研二极其想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但理智像是拦住倾泻洪水的堤坝,死死地告诉他。

如果发现连他都是虚假的,那么现在的松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收回那好不容易产生的微薄信任。

群狼环伺,若他再给对方岌岌可危的精神造成创伤,萩原研二不会原谅自己。

他现在不能说起码要先把他带出去。

更何况……

男人的脸色发白,松江时雨刚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逐字逐句解读着。

无疑,松江确实是想起了什么,但认知的限制让对方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么必定会引起【为什么死】【为什么会到他身边】的问题。

明明你那么年轻,明明我都交代过。

是我害死你的吗?

他现在还年轻吗?明明不年轻了才对;他有被交代过吗?交代了什么?

萩原研二的胸腔中仿佛有火在烧。

哪怕他真的死了,不可能是松江时雨动的手这个家伙狠到宁可自己去死都要替降谷零顶缸。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愤怒?这样难过?

耳朵中仿佛有炸弹在轰轰作响,那种爆炸的声音熟悉到极致,便极自然地让萩原研二想起了一些往事

【9月9日,大雨

上面说要结案,丸森康介被捕,判刑,应该是无期,死的应该只有你一个。

……毕竟这算起来其实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