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梁国将士得?到武国的回应,遥遥朝忠顺公的方?向一拜,之后再无动作。
商悯身后的姜雁鸣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远处城中的冲天火光,听着?隔着?老?远都能传进耳朵里的马蹄声,体会到弱国与强国的差别不禁心下黯然?,睢丘城中禁军的威势远不是姜国能够拥有的。
“我们明日还能启程吗?”姜雁鸣忍不住发问。
“那恐怕要看今晚这场仗能不能打完了。”商悯望着?远处两?支交战的火流星,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要是那位大公子姬桓够厉害,说不定一晚上就能处置完反叛的兄弟姐妹,要是他的弟弟妹妹比较猛,说不定能弑兄上位。”
姜雁鸣低声道:“我不了解梁国,不知道梁国大公子是不是有才干之人。”
“我可不觉得?他是有才干之人。”商悯不以为然?道,“码头上,他审时度势,把话说得?很漂亮,但话说得?漂亮又不代表他朝堂上手腕厉害。要是他手腕超群镇压朝堂,就不会放任他的弟妹成长到能跟他叫板的地步。”
她?手指着?远处火光跃动的大街小巷,“这些交战的军队就是他无能的证明。”
“万一是姬桓仁慈,怜悯血脉亲人,所以不肯下杀手根除祸患呢?”姜雁鸣提出了一点不同意见。
“有能力镇压有野心的兄弟姐妹却放过了他们,这叫仁慈怜悯,无能力镇压却依然?不肯对他们下杀手,这不就成软弱了吗?”商悯道,“无能力和软弱,姬桓肯定是占一样的。”
忠顺公沉默片刻,“悯儿说得?不错。”
他似是感慨道:“之前与姬桓见过几次,我倒不觉得?他是软弱之人,只是他能力可能确实有所欠缺……”
“叔父说来听听?”商悯饶有兴致道。
“处置战俘毫不手软,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忠顺公嘲讽地笑了一声,“当?年讨伐旧梁,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他下令砍了二十万战俘。”
姜雁鸣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万!”
“是为了省粮食,还是怕他们叛乱?”商悯愣了愣。
“都有。”忠顺公简短道。
商悯眼神微变。叔父的一句话让她?对姬桓这个看似没什么能力的梁王长子有了新的认识。
有的人没能力是没能力,但是他够狠。
而有些王也不需要太大的能力,毕竟有祖先攒下的基业,底下还有群臣,他只需要在不该犯糊涂的时候不犯糊涂,该狠的时候狠,就能坐稳位置。
这场蔓延整个睢丘的宫变夺权之战持续了一整夜,接近黎明,天空变成了淡淡的灰白,城中跃动的火光也渐渐黯淡。
谁胜谁负,谁登位谁成阶下囚,是时候分出结果?了。
忠顺公最后看了一眼睢丘城,转身下楼,商悯紧随其后。
可刚下了一楼,就有将士匆忙登楼,一见忠顺公就跪地道:“大人!驿馆伙房有密道,密道居然?藏在炉灶之下,先前我等?搜查没能发现,请大人责罚。”他咬牙道,“一个女?孩从?密道中跑了出来,要求见您和大公主,属下不知如何处置……”
商悯眉头蹙起,疑惑驿馆为何连着?密道,那个女?孩又为何要指名道姓要见她?和叔父。
忠顺公脸色霎时一阴,“把人弄过来。”
不一会儿,两?名将士像提小鸡仔似的提着?一个不断挣扎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过来了。
即便浑身被煤灰蹭得?灰乎乎的,也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料不是凡品,头上歪掉的簪子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佩戴的样式。
那小姑娘被扔在地板上,双膝一跪,不断磕头道:“小女?是梁国三公子姬浩之次女?,名姬初寒,母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