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维持恰到好处的好奇心, 并压抑自己的控制欲望。
这座皇城表面看上去, 与数百年?前刚建立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地面的石砖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不知是因为腿软, 还?是因为石板路年?久失修,柳怀信走着走着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一角太监袍闪过,一双有力的手及时伸了过来将他搀起。
柳怀信扭过头要看看是哪个宫的小?太监这么有眼色, 转过脸一瞧登时吓了一跳,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白?公公?多谢公公!您这是要打哪儿去……”
商悯拽着他就?要往勤政殿走,“来了几个宗亲族老, 跪在宫殿外头哭着喊着要见狗皇……咳, 陛下。”
“这又是为何啊?”柳怀信一听?, 赶紧在心里面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大事儿。
长阳君一家公开投武……这事儿过去许久了, 且被先皇姬瑯的死讯和攻谭的动向?淹没。为着此事, 宗亲闹也闹过了, 又是上奏折见新皇又是召开族会的,还?时不时来勤政殿前面嚎一嚎跪一跪。宗室族老和宗人院激烈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个结果?。
他们的争论焦点主要是两?个。
要不要把?长阳君定为叛国反贼, 以及要不要将长阳君的名字从宗谱上划去,逐出族。
这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如果?长阳君是叛国反贼,那?她主持的先皇丧仪算什么?一个反贼主持皇帝丧仪,简直要笑?掉大牙了,传出去不得令天下人耻笑??
至于除族,这更是好笑?,因为先前主理族内事宜的就?是长阳君,皇族宗亲之间?一应大事都需要她盖印信,包括除族。于是这些人只能从现有的辈分高的宗亲中推出几个能管事儿的,再继续商量此事。
就?这么拖来拖去东拉西扯,始终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哪怕以柳怀信的眼光看,这件事也是相当荒唐的。
长阳君一家人都走了,不管是将其?定为反贼还?是除宗都是抛媚眼做给瞎子看,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他也习惯了。整个宿阳朝堂的大多数人,都在做着没有意义的事,他也十分理解,因为他明白?,大多数人都只能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和权力地位。
“怎么?是他们终于讨论出如何处置长阳君了吗?”柳怀信琢磨。
“不是。”眼前的白?公公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位脸上真?是甚为罕见……柳怀信认为事情应该还?是比较严重的。
“他们觉得陛下不订婚不合适,非闹着要见陛下。”
柳怀信一个后仰,半晌没说出来话。
“白?公公何不以陛下龙体未愈为由拒绝他们求见?”
“我这么说了,可是他们非说陛下身边有奸妄小?人,拦着他们不让见陛下一定是别有所图,蒙蔽陛下视听?。我一再告诉他们陛下病没有好全,他们不信,又要我去找平南王和你。”
柳怀信眉头微皱,感觉此事似乎并不简单。
长阳君的辞别信广为流传,信中言宿阳妖孽未除,依然潜伏在众人身边。可是宗亲之中始终对这封信没有太大的反应,倒不是他们不怀疑宿阳有妖这件事,而是他们相信了此事,且又太惜命……怕将此事闹开后会有妖上门索命,不敢有什么反应。何其?可笑?。
现在突然以担心皇帝身边有奸妄小?人为由发作?,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逼婚和担心奸妄为假,怀疑子翼被妖控制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