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平静道。
“老弱民夫该如何处理?请大将军示下。”
这些人很难处置。他们毕竟不是兵,身体?条件使他们无?法充军,但是当民夫运送钱粮也不够格,如果身强力?壮,他们早就在昨夜逃之夭夭了。
留在此?地,也不过是等死罢了。粮草供养军队都困难,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粮分给这些民夫。
不管怎么处理,他们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区别?只是死在战场上和饿死病死。
苏归抬眼,看着?摆在面前的遍地尸骸,听着?耳边传来的叫骂和伤兵的哀嚎,道:“杀了吧。”
“全都杀?有些带着?脚镣的罪犯民夫其实还能用?,不如……”
“杀了。”苏归漠然道,“留着?隐患太甚,易受鼓动,乱我军心。”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苏归阖上眼帘,烈日晴空之下,脚下这片沾满了血的土地泛着?无?端的寒,直透心底。
但是没关系,他早已经习惯了。习惯到?看见遍地的骸骨眼中也不起波澜,闻到?刺鼻的尸臭也能面不改色,哪怕是下令处决千人万人乃至数十万人,他也能平静地去做。
苏归怀中的铜镜传来震颤,是宿阳的“同僚”在联络他。
多半是胡千面又在询问商悯的去向。
眼下事情繁多,苏归没有理会,平日里胡千面也知道时间可能不凑巧,联络未果后就会停下,等苏归抽出时间再与他交谈。
今日,似乎与以往不同。
铜镜连续震动数次,停下片刻后居然又开始震颤,苏归察觉到?不对,避开人群返回营帐,布下结界取出铜镜。
如雾的镜面渐渐凝聚出人影来,此?人虎背熊腰眉目阴鸷,还未开口便显出威武的气度。
“怎么是你?”苏归眉心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