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镫子,已经变成尸体?的燕军骑兵被她推落在地,沉重的身躯咣当溅起一片尘埃。
夺马成功,商悯手持新缴获的枪,轻喝:“驾!”
马儿自无?不从,调整方向后向夜色狂奔而去。这是燕军训练过的战马,为?了方便士兵在战时迅速牵马备战,任何一人都可以骑乘,它们相比鬼方游骑兵的马少?了血性,多了服从。
临离去,商悯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战场。
杂役兵在惊恐奔逃,老幼民夫哭喊挣扎,燕军骑兵惶惶如惊弓之鸟,防备着?十方阁的冷箭偷袭,已经没有余力?顾及乱成一锅粥的民夫……更远的远处,火光燃起,浓烟伴随着?浑浊飞扬的尘土滚滚而来。
是谭军。
在观气术的视野下,死气弥漫的辎重部队的气运有了变化,无?数的气运光柱从灰色向着?紫色转变,这变化微弱且不易察觉,但聊胜于无?。
而正在赶来的谭军,他们中大多数人的气运光柱都是灰紫交加,看不清哪种颜色占比更多……他们可能会死,不过绝不是全无?生机。
商悯紧绷的下颌微松,总算感到?了一丝欣慰。
她的行动是有用?的。
商悯一开始就知道,她救不了所有人,甚至也救不了大多数人,可是她的举动可以让原本要死的一些人不必死去。
“驾。”商悯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辨认方位,随后轻夹马腹,绝尘而去。
……
“禀大将军,伤亡已经大致清点完。”亲卫垂首禀报,“我军精骑兵死者二百一十人,伤者五百余。徐将军是被人偷袭中毒身亡,尸体?已经搬回来了。”
他看着?苏归没有表情的侧脸,咽了一口唾沫,继续禀报:“此?外?,我军杀谭军四百余人,俘虏对方伤兵十五人。或许还有敌军伤兵活着?,战场还未清扫完成。粮草……”
苏归一察觉到?他的停顿,视线便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这名亲兵顶着?他目光颤巍巍道:“粮草损失六成……十万民夫,死伤甚众,逃跑者甚众,更有人趁昨夜乱象反叛,袭击我军将士,这部分人大都已被就地格杀……被我军监管起来的那些,多是跑不掉的老弱病残和被临时征调的带脚镣的罪犯。”
汇报间,徐丘献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苏归面前。
他死状凄惨,皮肤都是紫黑色,因昨夜战况过于混乱,他的尸体?被人脚和马蹄踩踏了无数遍,几?乎不成人形。若不是盔甲和佩刀和普通将士的制式有些差别?,他就和那战场上成百上千的尸体没什么差别。
毕竟是相处数载一手提拔的亲信,徐家在宿阳也是武将世家,得给他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