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阁下?先说说你们的打算?”孙映针尖对麦芒。
“我等要去接应公主,阁下?如何?打算,其实不关我等的事。”商悯也显露出坚决的态度,“但若是阁下?的计策干扰了我等的行动,那……”
她话语未尽,但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到了。
“武国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接应你们的公主吗?”孙映眯起眼?,“接应……宿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们非去保护她不可?接应之后呢,难道你们要带她归国吗?质子潜逃,这是重罪,陛下?问罪武国,你们又该如何?应对?”
“我只是办事的,你问的话不是我该考虑的。若非你们要搞出变故,我怎会站在这里?,与你交谈?我们目的不一致,我等要救公主,你等要截粮草。”商悯道,“我不奢望能互帮互助,只求不要互相扯后腿就好。况且,我们并不是敌人,世人心里?自有一杆秤,攻谭究竟是不是不义,武国人心中有数。”
孙映那双锐利的眼?睛划过商悯的面庞。
她终究是顾忌商悯背后的队友,也顾忌得罪武国。如果她只是江湖门派中人,其实也不必在意?武国要做什么,但是她不是,对方也多半猜出她不是。
十方阁听?从翟王调遣,上下?皆是翟王下?属。既然为翟王下?属,就不可不为翟国考虑,为翟王考虑。她不能替翟王得罪武国,尤其是武国的公主地?位远非寻常公主公子能比,她是长女?,若她归国必然是下?一任武王。
翟国反燕已经行至险境,如何?能再推开潜在盟友,使翟国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呢?
“你如何?能证明?你是武国人,听?武王调遣?”孙映冷冷问。
商悯一听?这话,暗道一句好。
孙映这么问就说明?她真的忌惮武国了,她进一步确认商悯的身份是在为退让做准备。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还不够吗?”商悯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站在大燕那边,这就够了。”
孙映眼?睛紧盯商悯:“我们今晚动手。”
“今晚,和谁?”商悯追问。
孙映一时没答话。
“和谭军。”商悯道,“你们联络了谭军,是吗?”
军中杂役还没有被逼到造反的地?步,总归还是有一口饭吃的,等什么时候没饭了,那就真的要造反了。只要给百姓一口饭吃,他们就不会想到要造反,所以孙映要想煽动民?众很有难度。
既然目标是粮草,要么发动民?众哄抢,要么请来外援协助,凭孙映几人成不了事。谭军需要粮,孙映话里?话外又同情谭国……十方阁,或者说十方阁背后的翟王,也想保谭。
现在有了孙映等人潜伏军中,只要她向谭军泄露运粮路线,再来一个里?应外合,拿下?这批粮草补给的机会极大。
“阁下?想借辎重部队之便接触燕军,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来不及的。”孙映深深看她一眼?,“还请不要阻挠我们,另寻他路,也来得及。”
商悯眉头紧皱,心中并无多少失落。
事有波折,也算正常。商悯略感疲惫,感觉自己取到郑留头发赶往谭国的时间要往后推几日了。
搞清楚了孙映背后是谁,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可以从十方阁的行动推测出翟国在现任翟王治下?有何?动作。商悯此前对于翟王只是闻其名声,不见其人,她对于翟王的种种推测到底是没有根据的,也不是十分?确定他究竟会不会反燕。
今日接触十方阁孙映,倒是能分?析出一二了。
翟王是明?哲保身,但是也不是一味龟缩,只是许多行动不好显露在明?面上。
商悯返回骡子车底下?时已经在琢磨今晚怎么趁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