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听到的解方,说是若求得一位神明庇佑,可保一国连年无忧,更有甚者,向外扩张一统天下也不是没可能。
郭月娥从集市回来,瞧见猫在墙角的丫头,一巴掌敲去, “看什么呢?”
“娘,是阿离哥哥被选中做那什么容器了吗?”
郭月娥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什么话你都往外秃噜?赶紧跟老娘回家, 我跟你说,这些话日后不许乱说!”
“还有, 以后不准到这儿来了!”她快速瞟了一眼远处的十里红布, 心中又盼又怕。
仪式开始那天,郭月娥勒令全家缩着不许出门。
外面下起了狂风,实际上, 全天下的人都在紧张焦急的等候着。
初雪将窗子打开一条缝, 天空不断游动的紫色闪电怖鬼一般。
阿爹搂住她,把窗户关严。
郭月娥守在锅沿煮饭,她也心绪难宁。
实在是被选中的乃是同村的男娃, 圣上下令选择合适人选, 却没想到选到了绪城。
惊雷乍起, 劈开了天际线。
伴随的,是一道男孩痛苦呐喊的尖叫声, 仿若有着千般万般的痛苦。
一个哆嗦,郭月娥手中的勺柄砸落锅中,她仓促的搂住家中的女儿,再度检查门窗,“隔得这么远,也有声音传的过来。”
阿爹似喜似悲,“这是好事……”
不知道是谁狂喜的大喊:“下雨了!下雨了!!!”
郭月娥怔愣,迅速推开窗户,一瞬涨红了脸庞,“下雨了!孩儿她爹!真的下雨了,果然有神降世!”
初雪跑去看了看灶上的锅,里面并无麦米,叫不出名字的野菜水毫无食欲,她舀起来灌了一口才感到果腹感,擦擦嘴角,屋子里已经没有人。
屋檐外大雨连绵,自打她出生就没见过雨,雨水浇着地面,周遭起伏的嚎哭声此起彼伏,沿街数不清的百姓跪在雨中磕头。
有人神情癫狂:
“有救了…有救了!”
“感谢神明!”
有人心死:
“家中五口皆饿死…倘若再坚持一日。”
“这水真甜啊,娘啊!”
竟无一个正常人。
初雪抬手接了一捧水,递到嘴边喝,果然是甜的,夹杂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腥味,就像无色的血。
那天之后,国局稳定,圣上大赦天下,与民同喜。
初雪烧了三天,第四天退烧苏醒,听到郭月娥和阿爹的嘀咕声:
“把神祠建到我们绪城,真不知道圣上是如何想的。”
“你以为圣上能左右这些?还不是祂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绪城的奉献,回来也好。”
“何况,这是好事,神祠在绪城,绪城势必会发展的更好,吃得饱穿得暖了,于民生而言也是益处。”
到今天为止,初雪已经听了不止一遍‘这是好事’,她问:“阿离哥哥回家了吗?”
阿爹:“初雪,日后没有阿离哥哥了,不要再提。”
郭月娥探摸她的额头,“说来也怪,那水大家喝了都无事,这丫头却烧了三日。”
“身子不适应也是有的。”阿爹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下地去瞧瞧吧。”
田地的龟裂已经消失,初雪去看过了。
神祠被建好的头一天,她在围观的队伍缝隙里看到了迎伍。
数名着洁白宽大衣袍的人抬着一座奉仪,上首端坐一个身形屹立不折的‘人’,血红色的衣绸绣着她从未见过的华贵神秘纹路,纯白的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庞,唯余后颈雪白的肌肤透着玉质一般的光。
阿爹压着她的脖颈,让她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