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环着手臂,瞟了一眼窗外,“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咱。”
唐逐没有抬头,“信不过也正常,这人城府极深,绝对不是表面这幅温和单纯的模样。”
刑警队长常胜轻轻点着头,悠悠然搭话:“你信我是秦始皇,还是信萧斯礼为人单纯善良?”隔着玻璃墙,他放轻嗓音,“我师父牺牲前跟萧家颇有交往,且不说萧斯礼能从人人生厌的境地扭转局势成为颇有话语权的准继承人、到底要耗费多少的心力,他小的时候就是个刺儿头。”
唐逐瞧了他一眼,“细说。”
“就知道你八卦。”常胜笑嘻嘻,“不过我说的可不是没根没据的八卦。”
“他以前不叫萧斯礼,这个名字是回萧家之后萧家老爷子亲自给他取的。”常胜避开唐逐的活动空间,“他母亲姓易,我师父叫他阿离,名字应该是叫易离,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指他父亲离开了他母亲,并因此深深的记恨着萧斯礼的父亲。”
“我师父走访过,萧斯礼幼年跟野狗似的疯长,属于是人嫌狗憎。据说他长得跟他父亲很像,所以他妈对他爱不起来,起初当然是爱这个儿子的。”
“他妈妈有精神分裂,有一回晚上睡觉举着菜刀在他床边。”
唐逐惊讶,侧头瞧过来。
常胜:“差点割喉而死,他躲避及时,不过也因此锁骨、面部都遭受了伤害。”
“他那张脸看不出毁容的迹象。”唐逐蹙眉,回忆萧斯礼的模样。
“不算毁容,”常胜摇头,“他以前长的比现在还妖孽,但在那场事故中他有很多神经都出了问题,比如他的舌头做过手术,导致现在没有味觉。”
“后来他妈妈清醒过来得知她伤害了自己儿子,一头吊死在了房梁上。”
“他小小年纪,纱布包裹整张脸,穿着病号服跪在亲妈尸体前,可惜了声带受损都没能在出殡时说出一个字。”
唐逐还没说话,一边的小徒弟连连咂舌,“那他是怎么回的萧家?后来呢?”
唐逐瞟了一眼她,她立刻噤声,垂头记录。
常胜安抚一笑,但提到萧斯礼后来的事情,他也只知道只言片语,“我也不太清楚了,当年他才八岁吧,我师父接他到家里住过半年,说他是个异常孤僻的小孩,家里很宠的兔子宠物莫名其妙死了,是被掐断脖骨窒息而亡,由此推断他性情狠辣乖戾,但他又不爱说话、拒绝交流和沟通。这是需要长久矫正的,他工作太忙师母也有自己的小孩要照顾,又担心他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真的伤害过吗?”唐逐连忙问。
常胜略有犹豫,“倒是没有付诸过行动,但是前些年过年我去跟师母闲聊,提到过那小子站在婴儿床前久久没有动作,眼神冷淡无绪,她做噩梦总觉得他想掐死自己的孩子,这才把人送走。”
唐逐沉吟,“听你一说,他是个很危险的人,应该严格监管才对。”
常胜撇唇,“咱这一行讲究的是证据,你能说他心理不正常,你还能笃定他会犯法?况且这么些年,他的确干干净净,跟以往完全不同了,就像是两个人,不仅没犯事儿,还做过不少慈善和好事。”
“他很爱惜自己那身皮囊,尤其注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容人忤逆和挑衅。你可别得罪他,惹他生气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露出獠牙。”
“不过,起码在没有拿到继承权之前,他肯定不会做什么错事。”常胜叹了口气,“像这种人无法教育和驯化,我更愿意能出现一个人改变他的心态。”
小徒弟举手,“他好像很在乎他那个未婚妻,现场视频我跟我师父都看了,他抱他未婚妻换车的那个姿态不像演的,必然十分珍视她。”
唐逐思索片刻,“宋家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