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心中竟有一丝快意。

上一世他们活埋我的孩子，这一世也轮到他受苦受难了。

“还有......”

碧桃犹豫着补充。

“太医说小姐身子受损，日后恐怕......恐怕再难有孕了。”

我怔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褥。

方行之不是说过“孩子还能再有”吗？

如今却是再也不能了。

“小姐别难过，老爷说了，就算您一辈子不嫁人，将军府也养得起。”

我摇摇头，正要说话，忽听院外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碧桃探头出去，很快回来禀报。

“是方行之，他刚醒就来府外跪着，说要见小姐。”

我强撑着坐起来，随手拿起床头的剑。

“扶我去看看。”

碧桃拗不过我，只好小心翼翼扶我起身。

每走一步，后背都像被火烧一样疼。

可一想到他也和孩子的死脱不了干系，我便恨的牙痒痒。

府门外，方行之果然跪在台阶下。

他脸色惨白，背上衣衫渗出血迹，却仍挺直腰背。

看到我出现，他眼睛亮了亮。

“沉春！”

“方大人这是做什么？”

我冷冷道。

“我们早已恩断义绝。”

“沉春，我错了......”

他声音嘶哑。

“大嫂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她是太爱我了，才会犯下这样的错事。只要你肯消气，怎么对我都行。”

我嗤笑一声，问道。

“楼雅昭她认了？”

方行之没说话，默认了。

果然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连杀害孩子的事，都能坦然承认。

也对，方行之为了楼雅昭，连自己的大哥都能杀，我的孩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俯下身来，凑近他的脸。

“怎样都行？若我想你去死呢！”

第7章

不等方行之回答，我手中的剑，已经深深插进他的胸口。

方行之的血染红了我的手，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若这样能解你心头之恨，便再深一点吧。”

他抓住我的手，又往里刺了几分。

我本以为自己会慌乱无比，可却是无比冷静。

我歪着头问方行之。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你，若你爱的是楼雅昭，为何要我的原谅，若你爱我，为何又要伤我这么深？”

方行之嘴角泛着血沫，笑道。

“长嫂如母，我不得不护，而你是我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

我听着这番解释，只觉得可笑。

“方行之，若你没有要活埋我的孩子，若你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楼雅昭。或许我还愿意信你两分。可如今，我只觉得恶心！”

方行之身形晃了晃，额头抵在地上。

“我愿用余生赎罪，只求你放过昭昭和我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