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又有言府的亲眷上门,找上老太太大太太,苦口婆心的进言,只说这北疆寒苦,既然言大姑娘已经回了金陵,何苦又要回去那战乱之地,云云,云云。

事情禀至言少卿处,他正整肃亲卫,闻言上马昂天朗笑,对那来问话的小厮说道:

“你去回老祖宗,就说因怕出行仓促,我已在昨日,将大妹妹先送去了北疆,战机不可贻误,来日北疆安稳,孙儿再带大妹妹回金陵,向老太太大太太谢罪。”

143 随我出城去追

归心似箭,言少卿拉住战马缰绳,带着一队人狂奔离去,都未来得及教家中人送行。

而言绫儿于昨夜,便被言少卿送回北疆一事,不过一炷香时间,早已传得金陵人尽皆知,槿绪大发雷霆,直接将手中酒樽掷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他怒道:

“言少卿这是什么意思?母妃就跪于父皇殿外,他趁夜送走言绫儿,这是在做什么?”

卷帘外,跪了一地幕僚,皆是大气不敢出,一片沉寂中,有人高呼,

“言少卿此举,定是偏袒瑜王,他是站到瑜王那边去了。”

除了这样的解释,已经没有别的因由了,肖贤妃跪了一夜,想求一道赐婚圣旨,将言绫儿嫁给绪王为正妃,这是何等的荣耀?

言府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唯一一个理由,便是言少卿已经与瑜王一处阵营了。

帘子内,槿绪脸上郁气难平,他眯了眯眼,道:

“既如此,那位言大将军不留本王颜面,那本王,自也不必留言大将军颜面了。”

绪王意难平,自榻上起身来,令道:

“来人,清点人手,随我出城去追。”

竹帘飞起,绪王疾步走出来,屋外有幕僚起身,跟在绪王身后,扬声道:

“王爷,此举不成啊,您乃真龙血脉,金身尊贵,怎可为了一介寡妇,策马追出城去,这般,有失身分。”

“不追如何?那位在三公之上的言大将军,公然如此行事,我如今还能有什么身份?”

槿绪面露狠戾,他站定,一把扭过幕僚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道:

“此行,本王只佯做去救言大姑娘,待她落入本王手里,自先成了美事,言大将军届时也莫可奈何......”

“可,可言大姑娘,并无涉险,如何以救她名义,接近于她?”

“会有的。”

槿绪一偏头,面容落于一处阴影之中,宛若祈祷一般,咬着牙低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