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下人,言少卿低头去看他身下的言绫儿,他的性器还在她的体内,她嫌少会在这种时候睡过去,只能说明她确实很累了。

帐幔外头,几个小丫头掌了灯款款进来,又有几个小丫头行至里间一侧门前,将这侧门打了开来,便又是一番天地。

这天地里白雪压着松枝,百年松树下,便是一汪天然的温泉水,水面上滚着白色的水烟。

又有几个丫头进来,领头的大丫头香蝶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绫夫人沐浴时要用的一应物件儿,件件精致华贵,绝非寻常人家的妾室所能用得上的。

香蝶站在帐幔外,冲床上的主子福身道:

“将军,香蝶来伺候奶奶沐浴。”

说罢,又等了会儿,见帐幔里头没有声音,香蝶便偏头过去,身后立时上了两个小丫头,轻轻掀开了轻柔薄软的帐幔来。

随着帐幔缓缓的打开,里间的烛光一点点落进了这床内,众丫头见将军依旧还是赤身压在夫人身上不动,她们不知这是何意,也不敢上前相问,只能守在床外,略略退了几步,大气都不敢出。

床上,一身精壮的男人,背上全是累累伤痕,他与言绫儿的下半身,皆遮在被子中,只见他侧身背对着那些丫鬟,单手撑着额头,看着被他半压在身下的娇弱女人。

言绫儿的容貌,一如六年前那般,似乎只是换了些成人的神色,却并未有着什么明显的变化,睡着时,那粉润润的唇微微的翘起,似乎在引他采撷。

温暖的烛火中,言少卿抬起手臂,粗粝的指尖轻轻的触着她的唇,又见她眉头轻蹙,似在梦中也在烦忧,他的指尖便又来到她的眉心处,轻轻的替她拂平眉头,似要将她的忧心之事也揉开一般。

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问道:

“你招惹了我,害我再离不得你,如今你是怎样想的?要离开自是不能的了,你与.....”

他见她睫毛微微一颤,似有要醒不醒之兆,便悄悄住了声,薄唇凑近她的耳际,轻轻道:

“你与大哥,那是在狐仙庙里许下的誓言,生生世世,白首不相离,你也说过,我生,你便生,我死,你便也死,这话,不能忘,绫儿。”

言绫儿怎么可能会忘?那狐仙庙,还是她拉着他去的。

随着言少卿在她耳际低语,晕晕沉沉的言绫儿,梦中全是那一年,言少卿刚封了镇北将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圣上拨了许多的赏银予他,令他在北疆置了将军府邸,她忙着将他们原先宅子里的那些东西搬入府邸,阖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的。

011 一口一个做妾的(微H+200猪加更)

恍恍惚惚间,言绫儿在梦里,又六年前,央了大哥去狐仙庙互订终身的那天晚上。

本来,言少卿坐于将军新府邸的书房中看兵书,言绫儿则在他跟前儿走来走去的,替他将书本归置好,又对他絮叨着,说哪家哪家的夫人带了自家千金来,送了些什么什么贺礼,言辞间,竟毫无醋意。

他听着心中不是个滋味,只歪斜在榻上,手里拿着兵书问她,

“那些夫人带着自家千金来送贺礼,你心中怎么想?”

言绫儿穿着一袭紫色的裙衫,手里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他的书案前扫来扫去的,大度的说道:

“我能怎么想,左右我也只是个做妾的,有奶奶要进将军府,我自然好生伺候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