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一直有几秒钟没说话。他确实醉得不轻,连组织语言都费力。
“但他没走。”
我眼睑抖了几下,半晌和耿一直对上视线。他醉意朦胧,可神色并不作伪。
“他没走。你和李逵说,你没考虑好,但因为你爸,你想做点事情,为了公理和公平”
“他全都听见了。”
……
很难形容这几秒的感受,非要说,其实很空茫。
我只记得我僵硬得像只关节没被护理过的木偶,耿一直彻底醉倒,我只能扶着他,听他半晌又不停重复道:“秃秃,祝你幸福,你要幸福,你现在这样,就很好,非常好……”
我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这些浮夸又真挚的祝愿。
如果幸福能被具像化,那我应该已经脱胎换骨了。
也不是第一次,我从纷杂零碎的过往中拾取当初从未察觉的关注和偏爱。裴雁来和我都是傻逼,或许也能算一种程度上的般配。
代驾有点不耐,频频从后视镜往后瞥,但碍于车主开的是玛莎,最后一句话没吭。我把他塞进车里,小声告诉他:“知道了,我会的。”
车渐渐驶远。
我没停留多久,转身回去。
或许耿一直是因为说了那句“林小山最爱你”,裴雁来才手下留情,让他醒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