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舟直起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妈。”
谈声僵住了,回头不是,不回也不是。
“你翅膀硬了,学会三心二意了!我跟你爸是这么教你的吗?”
陈彦舟张了张嘴:“啊?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
梁关月肺都气炸了,看看这死德行,一边对谈声掏心掏肺,一边大庭广众跟别的女生卿卿我我。
这是对两个女生的伤害!
死孩子!
“你跟我滚回来!”她咆哮道。
陈彦舟不想滚,但陈山也对他横眉冷对,仿佛在说这事儿大了。
他真不理解哪里出问题了。
倒是谈声她缓缓转身,硬着头皮打招呼:“阿姨,叔叔。”
梁关月怒气僵住了,“宝,宝儿?”
陈山也是一脸始料未及。
谈声看起来那么冷静的小孩儿,竟然会配合陈彦舟在外面胡闹?
这可真是,真是
善良啊。
“哎呀,宝儿,你过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梁关月一下子就温柔了,“来来来,快上车,我们回家吃饭,你叔叔才买的大闸蟹,新鲜着呢。”
她猛招手,“来呀来呀。”
事已至此,谈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路上梁关月问她好些问题,家里怎么样,徐美玲如何,以及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
“怪不得死活不在家过生日呢?”梁关月笑着看一眼陈彦舟,“宝儿来,你也不早说。”
陈彦舟当没听见。
晚饭是父子俩一起下的厨,梁关月跟谈声一道在沙发上看电影。
吃过饭,陈山去洗碗,梁关月熟门熟路地坐在凳子上陪着,支使陈彦舟带谈声转转。
上次来留宿很是匆忙,今天才算好好看了一下。
陈彦舟房间很大,还有个小门通向他自己的书房。
书房比他房间还要大一些,满墙的书柜塞得满满的,靠窗放了张特别大的书桌,角落里还放着一套架子鼓和钢琴。
“我就坚持下来这俩。”他坐在钢琴前,抬起盖子,随手按了几个音符。
以前的练习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触碰的一刹便自然地流出来。
“好久没练。”他嘟囔着,“手都有点生了。”
“很好听了。”谈声说。
她起初也想学点乐器,奈何脑子里实在缺了音乐这根筋,上了几节体验课还是放弃了。
“总会有不擅长的,不然让别人怎么活?”陈彦舟说,“你不会,我会,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很互补?”
“No,说明,你就是听别人弹钢琴的命。“他手再次抚上琴键,“来吧,想听什么?我给你弹。”
谈声说:“绿柚子。”
陈彦舟愣了下,不确定地说:“是绿袖子吧?”
谈声一点都不懂,“那换一个。”
她想了想,说了个最近喜欢上的乐队。
陈彦舟没有谱子,稍微回忆了一下,便凭感觉弹起来。
谈声立在琴边看。
他表情认真,漂亮的手指在黑白键间游移着。
风卷起窗纱,竟和这旋律莫名契合。
脑海里自动响起歌词:
「I don't think I realize
Just how much I miss you sometimes
We were young and so in love
We were just creatures in hea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