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会来看他,他万万没想到。
多狠心的女人啊,那天若无其事的把他气得半死,这会又来关心他的死活。
周舟上了二楼,很快找到那间敞开的房门。房间的窗户和窗帘同样紧紧拉上,不透一点光,房间死气沉沉的。
白天在家当猫头鹰吗?
周舟打开灯,白炽灯瞬间驱散黑暗。
房间很整洁,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随意的放着几盒药,还有一支体温枪。
周舟捡起来看,药倒是吃对了。
大约平时身强体壮惯了,没有小病小痛。突然生了病,就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往里走进了衣帽间,拿了件厚实的羽绒服,顺手抽了条围巾。
下楼时,程聿正坐在玄关处穿鞋。
周舟穿好大衣后,看他懒洋洋的没什么劲,帮他穿上外套。
她蹲在他面前,将围巾挂在他脖颈上绕了圈:“我不来看你,你就准备这样烧着?”
程聿仰头看她,看到她认真而专注的眼神,红润的唇张张合合,抱怨中带着关切,喉咙滚了下。
想一亲芳泽。
喉咙突然发痒,他别过脸,咳了几声。
不是时候。
周舟没听见他说话,反手把帽子盖在他头上,又问了一遍:“问你话呢。我不来看你,你就打算这样烧着?”
程聿含糊的嗯了声。
“活该。”周舟说了句。
她开门,抓着他的胳膊带他走到车边,看着他上了副驾驶,才绕到另外一边上车。
启动车子刚要踩油门,中控传来警告声,前排的安全带没系上。
“系安全带。”周舟说。
程聿闭着眼睛,声音哑哑的:“没什么力气,肌肉也疼。”
“我真是欠你的。”周舟无语凝噎,解了安全带认命凑过去扯带子,“没见过这么爱使唤人的,烧死你得了,世上还少了个祸害。”
程聿轻笑:“我死了谁让你爽?”
扣安全带的手指一僵:“你这嘴能不能收敛点?”
“不能。周舟...”程聿停了下。
“干嘛?”
“你说现在进去,会不会烫的让你很舒服?”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扣上,周舟一个猛的回身,坐回自已的位置,声线绷得比任何时候都直:“程聿,你真的有病!”
后视镜中投出她的脸,整只耳朵都浮上薄红。
她将程聿腹诽了无数遍。
一会去医院别光治感冒发烧了,该去口腔科挂个号,让医生治治他这张嘴。
周舟搜了附近的医院,按照导航开出了常松亭。
好在,旁边的人精气神没平时那么足,没一会便闭着眼小憩了。
常松亭周边设施完善,五分钟的车程就有一个三甲医院。
今天是工作日,挂号的人并不多。
周舟让程聿坐着,她拿着程聿的身份证去挂号。
她扫了身份证一眼,比她猜的还小一岁。
之前他说十年前去美国留学,四年前回来,周舟按照自已的年纪算过,他应该比她大六岁。
她以为他二十八岁。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程聿现在没什么两样。虽然是板板正正的寸头,但五官还是稚嫩许多,也没有现在这样攻击力十足,更添柔和。
她翻过来看背面,发证时间是九年前,这是他十八岁的照片。
周舟捏着身份证,莫名想到几天前程聿也是这样排队挂号,暗道他们两个人真的奇怪,互相陪着去医院。
真是一个轮回。
等了几分钟,前面挂号的人似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