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垂眸看她,视线落在她脸颊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过她的眉毛:“开始想了解我了?”
周舟伏在他胸口笑:“少问彼此以前的事,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她笑声很轻,肩膀在颤抖,和他起伏的胸腔共鸣。
“周舟,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程聿突然说。
“打赌?”
“嗯。”
周舟起了兴致,脑袋离开他的胸口,直起身来问他:“赌什么?”
“失控的滋味。”
失控的滋味?
周舟没懂他的意思,歪着头无声询问。
“真心话,一人问对方一件事。”程聿狭长的眼睛深邃,流转了几分幽暗的微光,“就赌它的答案,赌对方能不能打破这个答案。”
他说这话时,抬手拨了下她垂在面颊上的头发,露出她好看的眉眼。
周舟是好看的。就算是素颜,不用上挑的眼线去勾勒,她的眼尾也是翘起来的,撩人而不自知的魅惑。
周舟说:“这个赌注有点大。”
他们之间不管谁先失控,麻烦都会接踵而来。
“试试呢。”程聿说,“正因为赌注大,才有意思。”
周舟静静看了他一会,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才真正有了认真。
失控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周舟没尝过,却见过很多人失控。
她身边喜欢她却从始至终保持理智没有失控的,大抵只有严以祁。
严以祁是聪明人,程聿也是。
周舟谈过一次恋爱。
初恋总是轰轰烈烈,单纯的少女被哄上几个月就能为爱疯狂。她以为是爱情,结果他只是想和她睡觉。
睡腻了,就分了。
后来热情直白的外国人提出邀约,她欣然接受。
她不是为男人自甘堕落,因为她自始至终没为他伤心欲绝。他刚抽身离去,周舟以为的爱便悄然淡去,甚至不太能想起他的样子。
周舟想,她只是在假装投入。
她这种人,是海市蜃楼,是别人爱情路上的荆棘,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看着有情,实则永远触摸不到爱情。
她从没跑偏过,也没失控过,次次能毫无留恋的抽身。
就像知道程聿今晚是为她的不高兴留下来,她内心也没有任何悸动。
聪明人从来不赌,程聿却要和她赌。
“好啊。”周舟欣然应允。
她很好奇,程聿想从她身上赌什么。
程聿说:“你先问。”
周舟其实没想好。
这个赌注是程聿提出来的,她对他的事情并不好奇。从他这里要一个真心话,她没有方向。
程聿看出她的为难:“那我先问。”
周舟点头:“好。”
“你保持最久的关系是多久?”
“四个多月。”
“我赌半年。”程聿说,“周舟,我赌我们至少能维持半年。”
周舟听到他问的问题,以为他只是要打破,没想到他还加了注。
“这很难。”她如实说,“通常都是两三个月。四个多月还是他中间有段时间忙着在实验室做实验,一个多月没见面。”
程聿无所谓,笑得有些轻狂:“难才有意思。”
“你呢,想好了没。”他又问她。
周舟看着他的脸。
程聿感受到她的视线,身体更偏向她。他眼睑下垂,低低的笑着,半躺的身姿有些随意,手还捏着她的手指把玩。
长着这样有攻击力的脸,偏偏爱笑,笑起来一身懒劲。
目光下落,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