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个邪恶的种子,一旦窜出来便蔓延滋长,周舟心中涌过太多复杂情绪,回过神来聊天框变成了和程聿的。
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能惊起这么大的波浪。
明明刚睡醒,浑身的力气又像被抽空。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免都有些自已唾弃自已。
这无疑是又当又立,一边将程聿推开,一边又不想要他离开。
一个星期前,她才后悔过加州的时光。
是她亲手泯灭了那段时光,她还记得程聿不可置信,受伤的眼神,还记得程聿跟在她身后问她,他的喜欢是否那么容易被抛弃。
她当时没有回头。
伤人的话哪有这么容易收回。
还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明明是她甩掉了他,应该是她去提醒不要再找严以祁,而不是程聿先她一步去找?
周舟想,她和程聿一开始,她就在意输赢。
似乎不是,她没觉得不甘心,没觉得愤恨。
甩了程聿,是她赢,她并没从中找到痛快。程聿先她断了联系,是她输,她也没从中感觉到气闷。
只有无穷无尽的难过。
周舟谈过一次恋爱,分手后并没为那个男人忧心烦闷,说到底她还是没有真正尝到恋爱的滋味。
她并不懂爱。
她经历的,永远是床上的游戏。
她并不喜欢别人插足自已的生活,所以她从未在床下真正的了解一个男人,面对程聿时,就算尝试走向他,她还是用那种随心所欲的态度去对待。
不是喜欢他的心随心所欲,而是她处事的态度不对。
是她错了吗?
那天那件事,他们是不是该好好说?
就算她想到了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也不该任性妄为的一刀切,否认之前的种种?
周舟越想越多,那些不断涌涨出来的想法是一根根毛线,在她的脑海中一团乱,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正确对待这段关系。
慌不择路时,严以祁的电话打进来。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立刻接听了电话,一开口声音颤到她自已都害怕:“以祁……”
“做噩梦了?”严以祁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没。”周舟还浸泡在思绪中没抽出来,闷声问他,“以祁,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严以祁愣了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周舟,你想听真话吗?”
“……嗯。”
“那晚的事,我们三个人都不对。”
严以祁说,“我没想到他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应该早告诉他我们两人之间早就说好不谈爱情;他太冲动,争风吃醋忘记照顾你的情绪,但他这样也是太在意你,算是情有可原。”
“那我呢。”
“你不该把话说太死。”
严以祁说,“床伴关系和谈恋爱不一样。前者你可以果断坚决,但爱情是需要维护和滋养,遇到问题要想如何解决而不是不管不顾的一了百了。”
“不过。”
他说,“我本来打电话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没想到你自已先意识到了,这是好事。周舟,谈恋爱的路不是靠一个人去走的。”
周舟沉默了一瞬。
的确,他们这段关系,一直都是程聿向她走来。
“我那天和他说后悔加州那段时光,后悔尝试和他一起。”失落席卷了她,周舟落寞的喃喃道,“程聿他,一定很失望。”
裴书臣想告诉她,程聿今天那番话,不是要放弃她的样子。
但周舟才意识到她对程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