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吵架时,后悔过去是最伤人的。
后悔原谅,后悔在一起,但凡开始后悔两人之间经历的种种,就等于把整个关系定了死罪。
程聿以为自已的听岔,错愕抬头看她,却看到她双手抱臂,看向他的目光在夜色中尤为空洞。
没有一丝感情。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留白。
程聿一直认为,他和周舟在加州的这半个月称得上是美好。
他们旅行游玩的步调一致,吃东西的口味也没差太多,更难得的是他们很共频,朝夕相处这样容易暴露缺点的相处模式,他们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无论在床上床下,他们都很合拍。
周舟一句话,后悔尝试,毁掉的不是她的想法,还有那半个月的时光。
接涌而至的,是密密麻麻的酸胀和烦躁。
“至于吗,就为了我吃他的醋?”
程聿声音紧绷,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周舟,我承认我刚刚只顾着自已的情绪,没有顾及到你是我不对,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也做的太过吗。”
他讥讽的扯了下唇角,“他自诩绅土,怎么不知道保持距离。”
“他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和你说到底也不是男女朋友。”周舟觉得好笑。
喉咙溢出一声不耻,烟渡到喉咙,她低咳了声。
程聿想帮她顺气,却被她躲过:“我不需要你现在和我假惺惺。”
他的手僵在半空。
“假惺惺?”抓到一把空气,他缓慢收回手,沁出冷笑。
眼底的温度凝结成冰,“周舟,我和你说喜欢你,愿意拿我的心出来漫无目的的赌一个不知道的结果我没用我的让步卖惨,也没用这件事你这里讨任何好处。
我没说出来,并不代表它不真诚,难道我做这些在你眼里就是假惺惺?”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
周舟将烟丢在地上,踩灭,指着地上的衣服说,“披件衣服是很大的事吗?朋友之间让件衣服穿有什么问题?一件衣服就能让你失去理智,那以后更多的事呢,你是不是要发疯?”
程聿笑了,面上却带着浓浓的嘲讽:“不就是因为他是严以祁吗,别人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
他哪里不知道,周舟就算心里的天平偏向了他,在她的心里他还是不如严以祁。
什么东西严以祁都比他先拥有,还都是周舟亲自授意。而他从周舟这里拥有的东西,都是他软磨硬泡,或者使手段要来的。
哪有一件事是她一开始就心甘情愿给他的?
偏向他的意义是什么?
从他们到别墅,他知道周舟顾及严以祁,怕他一个人太无聊,他不也忍着耐心让他们说了很久的话吗?
他尽最大的程度让周舟保证了她想要的自在,难道不是他的努力?
程聿没想到,他吃醋故意蹭掉一件衣服,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却能让他们之间的争吵上升到后悔的地步。
他是有错,是他没有顾及到她。
他可以道歉,何至于否认他所有的一切。
周舟看着他冷峻的面庞,笑声如同寒风中的冰霜,将本就凝滞的空气冻结到不留一丝缝隙:“是他的问题吗,程聿?”
程聿反问:“不是吗?”
“你还不明白吗?”
周舟叹了口气,声音不由低了下来,带着无法言喻的无奈,“程聿,你明明知道我不够喜欢他,他也做不到你这样。我和他只能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没有其他可能。”
他再清楚不过。
那天在酒店楼下,他亲口和她说的,他一个旁观者早就看得透彻明白。
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