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没什么交流,他似乎对她突然的松口也没多少好奇,除了问她等会想吃什么以外,其他时候都心不在焉。
周舟知道,不问才是他的好奇。
程聿性格捉摸不透,尽管他大多时候都是好脾气,圈子里的人还是不敢随意招惹他。
没人算得准他的耐心什么时候消逝,不敢正面他不留余地的那一刻。
今天他是好脾气的。
他们吃饱餍足,两人对视的眉眼中还残存着久违的愉悦,这种时候他应该很有心情嘴欠调侃她几句,而不是嗯啊的敷衍。
或许是周舟探寻的目光太强烈,他的目光短暂的擦过镜子中的她,而后偏过头低睨着她:“我不想次次以不愉快收场。”
程聿太懂周舟浑身的刺了,所以他不问。
“我会回来,就是承认你说的那些话。”
周舟勾了勾他的手指,食指压在他的掌心中挠蹭,“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为对方破例。我不想把你当成洪水猛兽,更不想我们为这些事不断循环吵架。
我们这种关系不适合吵架,那是谈恋爱才会做的事。”
她觉得没必要。
坐在车里抽那根烟时她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没有男人说过她敏感。
是程聿攻城略地的速度太快,是他的复杂让她难以把控,她更在乎他们之间的边线,但忘了打从睡他的一开始就该知道,他们避不开。
他是炮友,也是她生活中逃避不了的人。
周舟不再想着不爽就断他们总以吵架收场,又被这种烦躁的情绪裹挟,这种状态下根本断不了。
电梯到楼层,程聿才把她在他掌心中作乱的食指圈住:“我们什么关系?”
电梯入户的户型,出来是一条过道,门在他们右手边。
周舟扫过脸,听到嘀的一声,才有些纳闷的回答他:“sexual Partner啊。”
这是什么问题。
程聿说:“错了。”
“嗯?”
“普通的能让你每次都喷么。”程聿哼笑了声,扬起顽劣的弧度,“用这个词打发我,怎么着都是我亏了。”
周舟差点没绷住,拿鞋套的手都抖了两下。
哪有人猝不及防的开车?
但不可否认。
她其实很少能遇到那种绝顶的快感,毕竟女人更多的快感源自外在,而不是通过男女之间的交合。
他们的第一次出现那样的事,周舟只当是他在那个特定情境下将自已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难言的羞耻伴随着刺激的冲刷,才导致那样的结果。
后来几次,似乎没法解释。
程聿看出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从她手中接过鞋套,故意一知半解的问她:“想什么了,脸这么红。”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周舟下意识去摸自已的脸,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滚烫。
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脸上开始烧热,是被耍了的那种尴尬。
“你有病。”她骂他。
换好鞋,不管他直直冲进房间,丢下一句话,“你说这么多,顶多是个厉害的sexual Partner。”
程聿抄着口袋,慢悠悠的跟进去。
加个厉害的也不错。
房子不大,两厅两室,几乎一目了然。
客厅不算整洁,或许是她平时就在这里工作,笔电就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地毯上有几本摊开的设计书,还有她画出来的草稿。
和她在外面展示出来的明艳不一样,这里充满少女气息。
沙发地毯上随处可见的玩偶,落地窗边还有一个比人还大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