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上了床。
梅仁没等到自己要的反应,便站在床边不死心地问她:“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沈殓木木地问道。
“…我也是喜欢女子的。”
“哦。”
“……”
梅仁难得有些心浮气躁,直白道,“莫不是你也喜欢女子?若是如此,那你我便更不能同榻而眠了。”
谁占了谁的便宜就说不好了。
结果沈殓却冷不丁道:“我家穷,屋子小,又不避寒。”
梅仁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确实,看沈殓身材也知这人家里实在是穷了些。
都饿成竹竿了。
沈殓说:“入冬后不抗冻的老人们死得很快,但土都被冻住了,要开了春才能入土下葬,所以人们大多将尸体寄放在义庄里。义庄是朝廷修的,青砖石墙,很保暖,外面下再大的雪,里面也冻不着,所以有时候太冷了我就会去睡义庄也会同死人睡一起。”
她转头过来,在烛光下隐去了半张脸,剩了半张脸又瘦得凹陷,只一双眼睛发亮,好似那坟墓里刚爬出来的恶鬼看见了活人一般饥不择食的神情,“你不介意就好。”
闻言,梅仁一把捂住了胸口,俊俏的脸蛋骤然变红,然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当着沈殓的面,就那么直挺挺地晕在了床榻上。
这回沈殓学聪明了,躲得快,没有被砸到。
只是到底把人给吓晕了,她心里理亏,安顿好对方后不敢去惹这人,便搭了几张板凳凑在一起,对付着睡了一夜。
第二日外头鸡打鸣的时候沈殓醒过来了,一醒来就去看了看梅仁,见对方还在睡她也不打扰,自个出了门去,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便开始背书。
守门的两个黑脸大汉原本还有兴致听的,待听到后面通篇的“之乎者也”后便连连犯困,叫着沈殓先停一下,使唤道:“秀才,你若是没事,先去屋子后面把柴给劈了吧。”
沈殓点头,要了斧头后就当真在院子里劈起柴。
她虽然看着瘦弱,力气却也是有的,不多时,小院里便堆了一小山的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