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殓大惊,“你怎么好端端地还?绑人啊!”
顾谲懒得理她, “你也不嫌给我?丢人。”
沈殓:“……”
怎么就丢人了。
看在顾谲同?意范爻指点自己学问的份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顾谲是真的会让人把她绑了,于是屈辱地妥协了。
但在妥协的时候也不忘写封信告知一下杜子?悦自己去?不了的事, 更在信里面写了写自己写话本?的心得, 用了好几页纸简单地写了一下故事的大纲。
杜子?悦没过两天就回信给她了,把她的大纲修了修,还?写了些意见, 按照修改后的大纲, 沈殓觉得自己成为一代话本?大家简直就是指日可?待。
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写。
因为范爻对她十?分严格。
虽然范爻只是每三日过来一次, 但每回来了之后给她留下的功课已然够她写上三天,写不完的话范爻上课的时候就会直接开骂,压根不顾二人之间的情?分。
“我?同?你能有什么情?分?要知道曾与我?一道读书的同?窗好友现如?今哪个不是朝廷的一方大员?你能学就学, 不学的就早点回去?嫁人,不然到时候考上了去?做官, 旁人问起, 你说你是我?指点的, 丢脸的还?不是我??”范爻道。
沈殓:“……”
骂得好难听。
或许是压力大, 也或许是范爻骂人有点太难听了, 沈殓曾自闭到连午觉都?不睡了, 天天捧着本?书苦读, 誓要读出?点名?堂来!
结果被顾谲知道了后还?被嘲笑了一番, 说她写的文章简直是狗屁不通,“你动动脑子?可?好?题目说的是‘东汉中兴功臣多习儒术论?’, 不是让你上来就写儒术论?的好,你后面又写中兴功臣做什么?这种题一出?来你用脚趾头?也该想得明白这与当今天下商业繁华有关,既然科举是为国?选士,那你就要切合朝廷风向。”
沈殓拿着自己的文章,底气很是不足,“……之前我?的夫子?也没说这样写不对啊。”
顾谲无语,“不是说你这样写不对,是你这样写不出?彩。”
同?样都?是文章,一个规规矩矩,一个见微知著,傻子?也知道考官会喜欢哪个。
沈殓明白顾谲的意思,但还?是很犹豫,“以前我?也这样写过,上回考试的时候…结果得了个刚刚合格……”
她并不是不能对朝局有自己的见解,但科考一事,顾虑实在是太多,天子?忌讳,考官喜恶,甚至有的人为了能上榜,能投机取巧到提前打听考官喜欢什么字体,然后自己照着练。
沈殓虽然不至于此,但也会因此束手束脚。
她并不是个例,几乎所有考生都?是如?此。
每年科考前夕,当主考官一出?来后,那么这个主考官小到参加科举时的策论?,大到在报社写的什么文章,都?会被书局统一印出?来供试子?参考,为的就是提前知道考官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文章……科举科举,考到最后都?成投机倒把了。
顾谲轻叹了一口气,“往年是如?此,但今年不会,至少在溪州,考题也好,考官也好,不会如?此。”
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再多言就有舞弊的嫌疑了。
沈殓虽然听不太懂,但胜在乖巧,记在了心里,后来范爻来的时候对她忽然改了文章的风格有些意外,一问才知道顾谲说了这样的话。
范爻当时没有说什么,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对沈殓道,“虽然现下八月的秋闱主考官各地还?没有正式公布,但不出?意外的话,溪州巡考官会是纪元远。”
纪元远虽然为人古板,但又十?分顺应时局,昔年因外邦蒸汽机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