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发作的顾谲不免有些被勾住了,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半晌,张了张口,最后到底还是不忍心打破这么温馨的画面?,只是拉着个脸道?,“都什么时辰你还在睡,梦秋不是说你早上?就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吗?”
呵,呵,我?为你的事忙了一天,眼下回来了也?不见你出门来接我?。
好好好。
这就是善变的女人是吧?
沈殓听了这话?也?坐了起来,她不是傻的,自然听出顾谲话?里?的不爽,但?她又不好说自己是和杜子悦讨论话?本太花费精力了,不然这发财的路子估计还没开?始就要被顾谲给断了,只能在瞥见床头放着的书?后底气不足道?,“…这不是马上?就要科考了,最近看书?有点太累了吗?”
顾谲跟着沈殓的目光看去,只见床头摆着《中庸》和《大学》,中庸那本正翻着,像是刚刚才看过。
“不是让你静养吗?伤还没好全乎,你看什么书?。”顾谲眉头一皱,还是数落了几句沈殓。
不过到底脸没有那么臭了。
沈殓在这种时候总是脑子灵光得很,见顾谲有所松动,里?面?就探起身子去拉了拉顾谲的手,让她坐到了床边,“殿下啊我?的好殿下,草民知道?您心疼草民,但?是草民也?得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是?总不能一直让您老人家?养着我?到老把??”
这人可别一直逆光站着,神如修罗,着实吓人。
她晚上?容易做噩梦。
顾谲坐在她身旁冷哼了一声,嫌弃道?,“就你那饭量,你当你来日做官后能养得起自己?”
米价都得让她吃涨了。
沈殓:“……”
沈殓:“…你也?不必如此直白。”
顾谲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怎么不叫‘殿下’,不唤自己‘草民’了?”
膈应她是吧?
沈殓嬉皮笑脸道?,“哎呀呀,咱们什么关系,叫殿下多?见外啊?咱们都睡一起了,就别那么生分了吧???”
顾谲懒得理她。
沈殓怕她追问自己今天跟杜子悦的事,便岔开?了话?题,“你放心,我?记着李太医的话?呢,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乖乖地在家?呆着静养着呢,只是之前和范大人说好明日她要来教?考我?策论,我?想着怎么也?要临时抱抱佛脚吧?不然人家?来了我?却一问三不知,那多?给您老人家?丢人啊。”
“没记错的话?,我?比你还小一岁吧?”顾谲烦道?,“再一口一个‘老人家?’我?就让针羽过来直接把?你毒哑算了。”
在她这里?装什么嫩?
沈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我?以下犯上?了,不该叫殿下老人家?,咱们殿下如花似玉的年纪我?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把?人往老了叫啊?实在是该打!”
顾谲:“……”
沈殓见这事糊弄过去了,正想说点别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身旁的顾谲忽然一下反应过来了,“你方才说你与范爻怎么?”
“……”沈殓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犯什么错,“…范大人说她每三日过来教?考我?功课,带我?科考。”
顾谲气笑了。
好好好,刚走了个杜子悦,马上?又来个范爻,这沈殓亏得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背地里?却如此吃里?扒外,整日勾着别的女人不放,指不定那日就是出门听范爻对她哭诉衷肠然后与之偷情。
李莲花什么的,只是敷衍她的借口罢了,偏自己单纯,信了这人的鬼话?。
呵,呵~
“秋闱科考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你不求我?反倒是去求范爻?”顾谲皮笑肉不笑,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都知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