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沈殓斟酌地修改道,“…殿下将秀才压至床榻,正欲酱酱酿酿之际……”
她扣着脑袋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顾谲跟她酱酱酿酿的时?候会说什么,不过会骂她应当是真的,于是她继续道,“正欲酱酱酿酿之际,殿下忽然心中不爽,于是一脚把秀才踢到?了床下,怒骂秀才‘放浪’。”
沈殓觉得自己写?得很?好,更是贴合实际,因为顾谲老是动不动就骂她,左不过说她长了个狗脑子,右不过嫌她放浪。
天地良心,沈殓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安分的人,放浪这词怎么也用不到?自己身上,不过既然顾谲喜欢骂她,那她便写?在话本上,百年之后也好让众人知晓自己曾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沈殓越改越兴奋,一脸认真地把话本中所有顾谲对她说的情话统统纠正了过来,结果改完之后倒回去?一看,这压根就不是《霸道公?主的呆萌秀才》了,这该改名为《恶人公?主的受气秀才》才对。
……其实顾谲也没有对她这么不好过,沈殓心里觉得有点愧疚了,自己把顾谲写?得跟个不讲道理的疯子一样实在是罪过,但是,但是……
但是真的好爽啊!
沈殓又去?屋里找了另外的话本来看,真是奇怪,最近的话本怎么都?是写?顾谲和秀才的故事啊,沈殓一拍脑袋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之前听街坊邻居说她们天水城的公?主最近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癫,爱上了一个女秀才,日日夜夜与其呆在一起不说,还包了八宝楼供二人享受。
当时?沈殓听到?这个瓜的时?候还觉得这位殿下真是纨绔不按常理出?牌,搞金兰之交也搞得这么大阵仗,结果现在知道了顾谲就是那传闻中的公?主殿下了以后,再细想一下这个瓜那个秀才不就是她吗?!
合着她就是那个倒霉的秀才啊!
“……”沈殓沉默了,想破了头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一天成为全城百姓的谈资,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喜欢听八卦二十年,结果自己有朝一日也成八卦了。
不过由此可见这传闻是有多离谱。
她只是运气不好跟顾谲一起被绑进土匪窝了而已,怎么传到?后面就成她和顾谲私奔了??
沈殓对自己就是当事人这件事只想了片刻便坦然接受了,不接受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她挨家挨户地上门去解释说自己与顾谲只是好友,并无酱酱酿酿的关系吗?
说出?去?别人信不信先不说,但估摸着顾谲知道了以后能先砍死她。
越描越黑这个道理沈殓还是知道的,想来顾谲也知道,不然这人能这么淡定地在家?里看两人的各种?话本??
真想觉得是大事的话,就顾谲那臭脾气,估计整个天水城的书局都?被她拆了烧了。
打不过就加入吧,沈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往好处想想,人家?传她和公?主殿下有染也不是什么坏事,指不定以后看着公?主殿下的面子上,她出?门吃饭还能不用给钱呢。
嘿嘿,也是好事。
改文改了一上午,沈殓越改越觉得自己还是有成为一代话本大家?的潜质,正是上头之际,梦秋过来行礼说门外有个叫杜子悦的女子过来送拜贴。
沈殓大喜,正好杜子悦就是写?话本的,该让对方看看自己写?得怎么样才对,于是立即让梦秋把人请过来。
片刻之后,顶着乌青眼?圈的杜子悦手里拿着两张请帖过来了,沈殓身上有伤不敢动作大了,怕伤口?裂开了晚上又要被骂,便只起身对杜子悦道,“杜姐姐来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近些日子身体不适,恕我有失远迎,来来来,请坐请坐。”
杜子悦本就是整日窝在家?中写?书看文的人,与人打交代十分不擅长,好在沈殓是个天生笑脸又热情的人,这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