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谲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沈殓浑身僵硬,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卷进了一场了不得的阴谋之中。
在这?场阴谋里,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心?怀鬼胎。
没有人真的在意?阿桂嫂,在意?荣庆他们的死。
旁人也就罢了,沈殓可以?不在意?。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同吃同住那么些日子,她一直觉得两人虽身处两个阶层,却也难得成为了至交好?友,可以?这?么说,梅仁是她沈殓长大至今,除养父以?外最为亲近的人。
可现如今她却不得不面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梅仁的事情她其实毫不知情。
她不知她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上心?,也不知她出?自?哪个官家,就连她为何出?现在这?公堂之上,又?为何要伙同范爻扭曲事实掩埋真相自?己?都完全无从知晓。
“那可是四品大员的儿子,他爹是溪州郡守,你们是疯了吗?”都到了这?时候沈殓还下意识地怕自己说的话会让旁人听见,为顾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压低了声音。
“你没有当过官,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好?了。”顾谲自然听出了沈殓声音里的颤抖,也发觉了这?人压抑着的愤怒,怕这?人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不太好?收场,于是她转头与在审着王柏松的范爻远远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半拖半拉地将沈殓带到了公堂之外的走廊上。
往后?再走三步便可出天水城县衙的大门。
到了合适的地方之后顾谲松开了沈殓那冰冷的手,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抽空嫌弃了一下沈殓扛不住事。
只是冤枉个纨绔子弟罢了,怎么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按照吏部的规矩:一地县令若因犯案罢免,则由上级长官代为兼任所有事宜,直至吏部重新派遣新的县令到来。”
当顾谲说出?这?句话时沈殓一下明白了过来,“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把天水城的县令换成自?己?的人?你想换成范爻??”
但说完她又?觉得不对,这?个操作是不可能的。
就像顾谲说的那样,谢无伤就算是因为儿子与山匪互通作乱,诛三族,天水城县令这?个位置空出?来了,那按照规矩也是由上级,也就是郡守代领县令一职。
怎么轮也轮不到范爻上位。
且她们现在还把郡守的儿子钉成了杀人凶手,这?不就是往死里得罪王潮波吗?王潮波怎么可能放过她们??
儿子成了杀人凶手,这?能触动王潮波多大的利益呢?
他顶多被言官参一个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的罪名,就算朝廷来日要责罚他的话,那也得先让他把天水城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妥当之后?再说。
她们就不怕王潮波为了儿子蒙冤一事与她们不共戴天吗?
就算王潮波发现不了儿子是被冤枉的,那王潮波就不会为了包庇儿子直接动用非常手段与她二人拼个鱼死网破吗?
虽说她们两个一个是一地县丞,一个是高官之女?,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还在天水城的这?个地盘上,郡守王潮波才是最大的官。
“把王柏松做成杀人凶手,郡守知道了后?能放过你们?!”沈殓失声道。
“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你若不说,我与范爻能有什么风险?”听了沈殓的话后?,顾谲歪了歪头,一派轻松甚至有点撒娇意?味的地问?道,“你不会去郡守那里告发我吧?”
沈殓下意?识回答道:“当然不会!”
她脑子乱糟糟的,明明知道顾谲与范爻在干什么疯事却还是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