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兄。”朝意楼抬脚跨进来,“不知你说的左姑娘叫人掳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三日前,小妹从家中溜走,随身只带个贴身的丫鬟。”
“那丫鬟忽然回来,说,她跟小妹在外,遇到个古怪的老翁,老翁要收小妹为徒,小妹不答应,那老翁便放了蛇,咬了小妹一口,将她毒倒之后,将人带走。”左静游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家中已经派人去寻,可毫无消息。实在没办法,家父才想到朝兄。”
朝意楼沉吟片刻,“中原武林,用毒的不过三家,若不是他们,便只能往苗疆去寻。”
“还请朝兄相助!”左静游向他作揖。
朝意楼抬了他的手一下,“此事我义不容辞,左兄放心。”
……
灌木中,传来蝉鸣蛙叫。被掳来的左姑娘,此刻正双手被缚,坐在河塘边。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跳到她面前,桀桀怪笑。左姑娘吓的将腿直往面前缩。
“女娃子,老朽再问你一回,你拜不拜老朽为师?”
左姑娘乃名门正派,怎么会瞧得起这样来路不明的怪老头?
“你要是拜我为师,我就将驭尸术,锁魂术教给你。”
左姑娘也是刚直,不懂虚与委蛇,“谁要学你这样歪门邪道害人的功法!”
“歪门邪道不假,但你说害人,就是血口喷人了。”老翁将胡子一吹,正要与她争辩,就听到外面一个猎户,扛着野狍子从山林里走出来。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你看好了。”手中握着一个蜡丸,碾碎之后,轻轻一吹,再将只挂在腰上的小红鼓轻轻一拍。左姑娘就看那猎户,忽然站定不动了。
“过来。”老翁道。
那猎户当真调了个方向,向他们走了过来。偏那猎户,明明自己有意识,身体却不听自己的,满脸惊惧之色。
红鼓又敲一下,“学狗叫。”
“汪。”那猎户听得自己发出的声音,更是战栗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妖术?!”左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古怪的功法。
“这叫驭尸术,无论活人死人,你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老翁得意洋洋,“女娃子,老朽看你合眼缘,才要教你的。旁人想学,还没这个机缘。”
因为那老翁是蹲下来的,左姑娘看他说话,嘴唇开合,舌头上也不知是生了个瘤子还是趴了只甲虫的东西,若隐若现。
瘗玉填香【30】
朝意楼连夜安排人手去寻,可哪怕斩夜山庄有通天之能,找到左姑娘,也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掳走左姑娘的老翁,在朝意楼手上落败之后遁走,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衣服的左姑娘,似是惊魂甫定似的躲在左静游怀中。
“左姑娘如何了?”朝意楼也受了伤,叫老翁放出来的蝎子蛰了手指,他运功逼出毒血,已经是缓和了不少。
“多谢朝兄相救。小妹她应是无事,只受了些惊吓,需要回去静养。”左静游道。
朝意楼点了点头,收剑入鞘。
左姑娘早就看到朝意楼了,只她不敢正眼看他。如今蜷在温柔兄长的怀中,收在袖子里的手,抓着个小红鼓。
……
朝意楼在外奔波一个月,回到家中,还带了伤,几个弟弟都十分担心。
朝意楼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叫人包扎好了,他扶着额,有些倦怠的模样,“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晚便无事了。”将几个弟弟打发出去之后,朝意楼便阖上了眼睛。
……
这一觉睡了七天,朝意楼才苏醒过来。沈斛守在床前,握着他的手沉沉睡去,他压着的头发,缠着朝意楼的手指上,温热。
朝意楼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