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均或许无辜,你父亲或许也无辜,但你谢家,绝不无辜。”
“你们以为,捏造一份你父亲签署的文书,是我能做到的吗?纵然我梁今殊真的本领通天,谢大人的笔迹手稿,也不是轻易得到的吧!更何况那一层一层加盖的公印私印!我若真的伪造,也形同谋反!谢均公子,若这份文书真的是旁人陷害你父亲的,那人选会出在哪里?”
谢均被这一声又一声的质问问的脸色逐渐苍白。
他一点一点的回想往昔,回忆自己所知,只想在往日记忆中翻找出什么来辩驳。
但并没有。
父亲持身公正,为人也最是小心谨慎,父亲的书房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进不去,自从入了兵部,他更是从不轻易把文体展露于人前。
这样的父亲……又该会是被谁人所构陷的呢?
云卿之也有些陌生的看着梁今殊,这样的梁今殊,与从前很不一样,这样的冷冽气质,更像她梦中的梁今殊一点。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云卿之想要逃离这处地方,但,她无意之中看到一旁直接展露出来的一丝画册,心中生了疑窦。
她拿起那画册,惊声道:“这……这人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
第10章 条件
云卿之颤抖着手翻过画册。
只见那画册背面写道“永顺十年,太子詹士私设赌坊案,祸首判流放革职。亡于流寇之手。”
这本应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案件记载,且此事已过了许多年,太子都换了二皇子来做,本不应该引起云卿之的重视
但是对此人的面容,云卿之却不算陌生,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那日拦截她的流寇之中,就有一人长的跟画中之人极其相似。
谢均也见过这人,所以他看了看这文书,也面露惊骇之色。
可是……这满屋展开的,并不只有这一份画册,梁今殊这般放置在这里,似乎就是要给他们二人看的。
难道……与画册中一般的人,还有许多??
谢均凝眉寻找着什么,很快又在众多画册之中找到一个眼熟之人。
他也念出画册后面的文字:“永顺七年,贪墨军饷案,贼首被判斩首示众。”但画册上的人,谢均曾见过,甚至还交谈过。
虽容貌有些变化,但骨像是变不了的,此人是他谢家农庄的一位管事,年年来祖父这边送一年的收成的。
越看越心惊,越想越不敢想,谢均僵立在原处,一时之间只觉心头发痛,头晕目眩。以往他对家人的信念尽数崩塌,开始重塑,他崩溃的在一众画册中找寻,搜寻记忆,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开始对上号。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祖父和二伯身边出现过。
一旦产生了怀疑,往日深信不疑的至亲,总会在记忆中展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一面。
看似公平的祖父和与父亲平分秋色甚至隐隐更加受父亲看中的二伯……
大房二房的多年相争……自家除了占着嫡子的名分,其实平白失去了多少本应得到的资本与关爱。
谢均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呼吸的力量仿佛被逐渐剥夺,他眼前一片花白,他想起了祖父归来之后的表现。
祖父与二伯商定父亲这件事,却丝毫不曾告知他和他母亲。
父亲出事,还是他的至交好友来信询问他才得知。
可是为什么?
明明父亲才是祖父的嫡子,平日里,父亲也是最得祖父看重和栽培的,为何这些事情的指向背后,为何这些画册中的人,都是祖父和二伯身边之人呢?
若真有谋逆之人,若真正谋逆之人真的是祖父和二伯!为何又偏偏借着他父亲之手,伪造这样一份文件来陷害呢?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