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三个半小时了。”

周燎掐灭了烟,看着反射着路灯的河面,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又监控我。”

“你爸打你了?”

“没有。”

“你今晚来不来。”秦湛停顿了一下,“不来我就锁了,十点半了,准备睡了。”

“来。”周燎站起了身,把烟头按灭在了一边,“二十分钟。”

………

从这里开车回去上二环高架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秦湛那了,他刚到门口,秦湛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面前的人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戴着眼镜,冷硬的五官在暖黄的台灯下第一次看着有些柔和,很快秦湛就侧开了身。

“你不是说睡了。”周燎走进来关上了门,“这不也没睡。”

秦湛取下了眼镜:“写东西。”

周燎脱掉了薄外套搭在了一边,刚要坐上床就被秦湛一把拉了起来。

“洗澡。”

“…….不想洗澡,玩会儿手机,待会儿洗漱一下就行了。”

“烟味太重。”

周燎操了一声,秦湛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龟毛洁癖的男的。

虽然骂归骂,但他知道他要是不洗,秦湛绝对不会让他上这张床。

等周燎再次洗完出来的时候,秦湛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了。

“你睡了?”周燎不信,这卫生间隔音秦湛能睡着。

对方没回话。

“你就睡了。”

“你要干什么?”

床上躺着的人突然说话时把周燎吓了一跳。

“没什么。”

两个人在卫生间间透出的一点光线里对上了视线。

“你今晚抽了多少。”秦湛开了口。

“记不得。”

“为什么抽。”

“心情不好。”周燎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我妈脑瘤了。”

秦湛没回应,但周燎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爸让我去看她,然后给她道歉,还说不知道她能不能活。”

“不是四级恶性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还懂这些啊。”周燎啧了一声,“不过我心情不好也不只是这个,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没意思。”周燎躺下后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发呆,“秦湛,你看我挺有钱是吧,但其实我真不在乎这些钱。”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肯定觉得我装,我这人什么都享受完了,说一句不在乎。我小时候也给别人说过这句话,就说我想要家里人陪着一起出去玩,想要生个病时起码爹妈有个人问候一句。”

“别人听了还笑我,说有钱人的苦恼穷人也有,就说我装,后面我也不说了,就总是给自己洗脑有钱就够了。”

“我知道以你的过去听了肯定觉得我更装,但其实这是真的,你要当我装就装吧。”

周燎很平淡的在说这些事情,再谈起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把情感渴求暴露的很明显,毕竟他都22岁了,又不是12岁,以前发生的事,和每件事下汹涌的情感,都学会了藏起来。

“不会。”

周燎还以为听错了,他本来都做好了秦湛觉得他装逼的准备。

“马斯洛需求原理里,人的需求本身就是划分等级的,有钱了需求自然就到了需要关注和归属。”秦湛背过了身,“只是大部分的人还停留在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为了钱活而已。”

“你不是理科生吗。”

“理科生高一也学政治。”

“你他妈的。”

周燎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