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爱说话而已,其他挺正常啊?
比起天生胆子较大的岑让川, 小姑娘则害怕地微微发抖。
两人叠金元宝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火焰吞噬的速度。扔进去的金纸不一会就被染上红色, 迅速卷曲,边缘发黑直至成为一捧黑灰。火盆中, 火苗明明灭灭跳动, 随着风向起舞。
岑让川大姐姐心态爆发, 温柔地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呀?是张奶奶的亲传徒弟嘛?”
小姑娘把目光从肤色灰黄暗淡的老爷子身上收回, 嗫嚅着说了句什么。她声音太小,细若蚊吟,岑让川只得靠近,耐心说:“你说什么呀?大点声嘛,姐姐听不到。”
“我说……”小姑娘咽咽口水,见她长得清灵秀雅,便大着胆子道,“小阿姨,你别夹了,我害怕。”
“……”岑让川一秒变脸,凶神恶煞道,“死小孩怎么说话呢!”
小姑娘眼里含着一泡泪:“……你让我说的。”
岑让川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回正常语气:“行了,小鬼,叫什么名字?”
她平常声音不仅不温柔还自带三分煞气,跟秀气外貌相比有些反差。
小姑娘听到她恢复正常,略略松口气:“我叫张白芨,你叫我白芨就好。”
“哪个及?”
“草字头,下面一个及时的及。”
“好少见的字。”
“是中药名呢。”白芨顺手把叠好的金元宝扔进火盆,“奶奶说,她上山出事那年一个小哥哥救了她,用的白芨止血。她捡到我的时候刚好我手边长着白芨,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小哥哥?
是银清?
白芨继续念叨:“奶奶死前让我把遗书交给你表弟,我还没说呢,他好像知道,拿了就走,真是奇怪的人。他真是你表弟吗?你们两个长得完全不一样。按理说……”
“咳哕……”烧纸的老爷子似是呛到,不停咳嗽。
岑让川起身,要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灵堂现在一老一少,她在中间还能顶点事。
可这时看着柔弱的白芨却拉住她,怯生生地摇头,似是告诉她别过去。
岑让川知道她是因为银清的话吓到。
那个狗男人……
成天顶着一张清冷高雅的脸不干人事。
"没事。"岑让川拍拍白芨的脑袋,走过去问,"老人家,别在这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虽然这老登是刘庆远他爸,毕竟是百岁老人,她从小被教育尊老爱幼,不可能放着不管。
老爷子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咯痰声,岑让川想去给他找纸巾包一包,他已经拿起手中金纸,把口里秽物吐进去包起,随手丢进火盆。
岑让川冷不丁望见金纸里包裹的浓痰似混了血,黑沉沉的。
白芨望见这一幕,愤怒压过恐惧。
张奶奶亲手将她养大,两人虽无血缘但早已是彼此亲人。
她站起来冲过去,像只愤怒的小羊羔,一脚把火盆踢进在往下泄水的天井,尖细的嗓音几近破音:"这是给我奶奶烧的金纸!你拿来包痰还丢进去烧!这是对我奶奶的侮辱,你给我走!这不欢迎你!"
火盆叮铃哐啷砸入天井,未燃尽的黄纸与灰烬铺出弯月形状,几点红色火星在雨中立时熄灭,漂浮在半空灰色碎末抵不过水气,随雨一齐落下。
淅淅沥沥的雨混在灰烬,片刻后天井砖石便被染黑。弯月氤氲出大片黑痕,像一大块砚台浸在水里,把整块画布晕得斑驳。
岑让川愣住。
隔了一道天井距离外吃席的众人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