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说是提醒,更像发泄怒火。
“啪!”
超大一声。
在草丛上找草籽吃的麻雀惊慌失措地拍打翅膀飞走。
岑让川默默捂住自己半张脸,心想要不是自己占了他前世白月光的身份,他这巴掌会不会拍自己脸上?
三番两次拒绝他,岑让川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开始思考一棵树憋坏的可能性有多大。
蹲守的国字脸被惊醒。
捂着被拍疼的地方瞪圆眼睛看银清。
银清眼神不善,冷冷道:“卖饲料那个人的坟地在哪?带我们过去。”
岑让川瞥他,头一回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跟人说话。
欲求不满,导致变态?
“你……”银清气势太足,国字脸被扇醒后缓了片刻才看到银清背后的岑让川,“你!”
“你们找她也无济于事,国家律法会管。既然如此,让我们去解决他,不比你们按照他的指示对她动手要划算?”
他这番话跟绕口令似的,国字脸愣是听懂了。
半个小时后。
三个人变成一群人。
巧的是,路线和她第一次想去山上道观时一模一样。
上山路线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条?
岑让川不由瞥向银清。
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她。
这条路曾经被小型泥石流冲过,政府封山封了好几日。
此刻路旁草木树干,比地面高出一截的部分都留有泥水冲刷过的痕迹。
在饲料店老板家人并未带路的情况下,银清带领众人路过她与分身呆过的红顶小庙,准确无误找到了那人的下葬地点。
林木遮天蔽日。
岑让川望见三百米外高地还有一块墓碑,她好奇心起,正要过去,银清拉住她。
银清平静地说:“你现在最好和我呆在一起。”
岑让川不懂为什么,但她无法不在意那块高地上的墓碑,心中总有个声音让她快点过去。
临近下午。
天光渐渐暗下。
本该是最炎热刺眼的时段,却是乌云密布。
林间起了雾气,笼罩过来。
跟随她们一同上山的国字脸等人莫名不安起来。
“你们不是说会看风水吗?怎么还不动手,快下雨了,可能会有泥石流,赶紧做完走吧。”老夫妻催促。
他们对自己儿子死去没有太大感觉,这些年家里因为他到处闹事赔进去不少钱,家里已经没钱供他霍霍。要不是他死后不断托梦,老夫妻也不想找岑让川的麻烦。
“时间还没到。”银清淡定地点燃五支香插入墓碑前。
又过了会,白雾渐浓。
五支香熄灭,三长两短。
人群起了骚乱。
岑让川仍然时不时望向高地墓碑。
她看了看周围聚集的人,不顾银清嘱咐,悄无声息往那处地方走去。
她就看一眼。
一眼。
立刻就回来。
可当她真的走到墓碑前,岑让川愣住了。
在她身后浓雾处,悄然氤氲出一团红色。
爱女刘缔之墓。
岑让川顿觉冷汗都下来了。
她第一次到这,是从山下到小庙,又从小庙往下离开,那么,刘缔的墓地应该是在山脚下才对。
这一次,却是路过小庙,又再往上,刘缔的墓却从山脚移到了半山腰?!
“银……”岑让川刚要喊出声,背后温度陡然变得冰寒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