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气疯了,一晚上都在复盘她的表情和自己当日着装。
没错啊,她绝对认出自己了!
穿着也和以前一样,她怎么就不上前呢!
打听到她近日都在药堂,他装着矜持来见面……
还矜持什么呀。
人都咳成那样了。
银清面无表情上前,按了按她背上几个穴位,缓解她的不适。
谁知这时更刺眼的一幕出现。
岑让川好不容易气缓过来,就听到背后冷冷清清的男声:“你脑袋怎么回事?为什么多了一道伤?”
她下意识想去遮住那道疤,白芨听到银清问话,比岑让川动作更快地掀开遮挡在伤疤上的头发。只一眼,迅速被岑让川拉下手,重新遮掩好。
“让川姐,你……”白芨愣愣的,“你什么时候缝的针?”
什么时候。
银清还是桥墩的时候。
岑让川忙灌了几口水,捂住后脑勺,尴尬道:“没有,就冬天摔了一跤磕到头。”
谁信呢,找的借口如此拙劣。
银清直截了当:“白芨,出去下,我和她说会话。”
为什么他不在的时候她过得并不如他想象中好?
按他所想,她该是继承宅子和地库大批金钱后潇潇洒洒开着她的越野到处游荡。他以前总禁止她吃的垃圾食品她会尽情吃。点男模、脚踏五条船,留出两天给自己双休。
没了自己监视,她该过的比和他在一起时自由自在的多。
财富自由后,她不该这样。
中午吃着包子炒粉,明显是早上剩下的。
后脑勺上的疤虽然不清晰,但伤就是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是硬物砸伤留下的痕迹。
这三年。
空白的三年。
他再次失去五感和记忆的三年。
原以为自己回不来的三年,她究竟做了什么……
难道被别的男人骗钱了?
白芨看看自己师父,又看看岑让川,开口询问:“姐,你要单独谈吗?”
这下轮到岑让川慌了下。
她败光前世自己留给他的钱。
又用了鲛人血把人强行种回来。
零零散散,虽说是为了他,但会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
岑让川一时拿不准要不要单独相处。
但银清要是去了地库和自己墓室,不也会发现吗!
岑让川心一横:“咳,就,就单独说几句吧。”
指不定他听完后怎么闹,她在想要不要把他带去楼上,隔音会更好?
白芨出去继续看诊,不放心道:“你有什么事记得喊我,我就在前边。”
岑让川胡乱答应。
藏蓝色布帘放下。
上面的碎花图案也一齐落下,在半空晃荡。
银清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像从前那样自动先把桌上吃剩的收拾干净。
等他回来时,岑让川已经收拾好纷乱思绪,站在屋檐下等他。
三年没见,银清不习惯她看向自己那陌生的眼神,跟被丢进绞肉机一样绞成泥。
对他来说,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常年遭受折磨的身体转好,脑子清明许多。可自己爱的人却跟自己生疏许多,过的还差。
他在树下醒转,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她。
谁知道她居然答应别人塞来的两个陌生人,他生个气,晾她一晚上不行吗……
银清想到这,脚步声重了几分。
木梯被他踩得嘎吱吱作响,听起来要把梯子踩塌。
两人避开人群上楼,踩上的每级阶梯仿佛是故事加载的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