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治伤,碰破的地方光秃秃的,但有剩余头发遮掩,美观上倒是还好。
严森拿着药匆匆跟来:"你脑袋上缝了一针,医生开了些消炎药,早晚各一片。这线是能吸收的,你不用再来,避免搓洗。走吧,去我家。"
"去你家?!"岑让川瞪大眼睛。
什么去他家!
她不是该回宅子吗!
家里还有块水泥人像等着她把种子敲出来呢。
"嗯,吃晚饭。我爸说有事找你,吃完饭后再谈。"严森说到这,支吾道,"他还说……你要是愿意,可以住我家,有阿姨给你洗头,等伤好了再回去不迟。他知道宅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岑让川大概能估到严父会对自己说什么,点点头说:"吃完饭我回宅子。"
严森看她一眼,耳尖飞红:"不住吗?"
"……"岑让川无语注视他。
她不知道现在对他是什么心情,能保持基本往来算她有礼貌了。
虽然有迁怒的嫌疑,但严森父亲是造成银清死亡的凶手,连带着严森她都有种复杂的情绪。
连日来神经紧绷,到处打捞银清分身,她连说累的资格都没有。
盘桓在这些人际关系中,她觉得……好累……
"怎、怎么了?"严森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我去你家住,我们是什么关系?别人问起时你怎么回答?我前脚刚跟银清在一起,他现在消失,我却住进了你家。严森,流言蜚语你要怎么解决?还是说,你爸突然觉得我又行了?"
严森被怼得哑口无言。
甚至觉着遮羞布也荡然无存。
那点私心被她看透后他脸上顿时觉着烧得慌。
趁虚而入是有想过,还没执行就被揭穿。
他爸根本没说过留她住家里,是他觉着岑让川自己在宅子里不大好。
甚至于说,刚刚猜想她和自己父亲伙同杀人,他都觉得……
那是他的机会。
人性黑暗面暴露,严森无地自容。
岑让川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不会认为严森会是什么单纯善良的男人。
家族成员明争暗斗她不信他没经历过。
生意往来人情世故都是耳濡目染,在这种家庭里成长起来的能是什么纯洁小白花。
岑让川还不至于如此天真,做这种白日梦。
两人上了车,严家司机来接。
宽敞的后座,炽焰红内饰光是表皮都透着昂贵的光泽。
岑让川刚刚没看车标,上车后发现车内没有皮味,看到内饰干脆问:"劳?"
"嗯。"严森轻轻应了声,由着司机帮自己扣安全带。
他骨折的手还没好,但已经不用绷带系在脖子上。
岑让川想到自己花出去的钱,心在滴血。
而后安慰自己,就当是银清的赎金吧。
等他回来,自己非得……
非得……
车子缓缓启动。
平稳行驶出医院大门。
她忽然想起鲛人曾提醒过的话。
“……你是漏财命,银清计算好你能承受的范围才给你的钱,多给多漏,少给少漏,你自个想吧。”
可不是漏财吗……
银清死前给她打的钱全漏完了,金库也被她搬空。
到头来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