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1 / 2)

“打不晕,他又不是人。”鲛人幽幽出声,拿着冰块敷脑门。

这两人真是越来越像, 舍不得对对方动手,就都冲着他来。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岑让川嘀嘀咕咕老半天, 回过神来看到池塘边的鲛人, 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

投鼠忌器的滋味她算是尝到了。无论身心, 舍不得伤他半点,打压控制的话她明明只要说出来他必定离家出走,可是现在她就是舍不得。

岑让川在宅子里想方设法把人支走,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拿起外套出门, 走走看看有什么办法。

出了门,上车。

听说他今天会在药堂, 那她就去路过看看。

车轮碾过雪地,留下深深车辙印。

今早路边撒过工业盐, 开车终于不再打滑得厉害。

她开到药堂远处停下, 降下车窗,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今天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 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雪。

视线望去,堂屋内光线昏暗, 需要开着头顶老式灯泡才显得亮堂些。

他没有坐在他惯常看诊的方桌前, 也没有站在柜台后。

浅色衣衫单薄,安静地坐在窗边借着灯伏低身体, 一旁小边几上放满彩色丝线。

一方绣架, 暗色红布固定在面前, 半截艳色落在他腿上。

匀称修长手指虚按在薄布,衬得双手愈发莹白。暗红晕光, 指尖沾染几许淡色,如冬风吹落桃与雪,掉落春联纸。

银清神情认真,长发难得束起,动作优雅专注,金丝银线飞舞在他指间,像一道七彩细光凝聚,封存于红布。

他聚精会神地绣着,周身仿佛支开屏障,隔绝外界所有声音,一针一线慢慢绣出他想要的未来。和她真正在一起,被世人承认的未来。

岑让川望着他,胸口被酸涩浸透。

这是他等了上千年的承诺,现在却成了换取他信任的工具。

她明知道他的忐忑不安,执着等待自己给予他解脱,她什么都知道,可依然选择这么做,真的好吗?

想了许久,想得脑子疼。

岑让川干脆放下手刹,轻踩油门。

白芨拿着垃圾从药堂里出来,恰好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车离开。

定睛去看车牌号,是岑让川的。

“诶……”她轻轻喊了声,又选择闭嘴。

算了,兴许岑让川只是路过。

丢完垃圾回来,从大开窗户外望见自己在绣蝴蝶的师父,白芨叹口气。

自家师父真是全能,连双面绣这只在电视上看到的技艺都会。

不过……他和岑让川真要结婚了吗?

还是他突然癔病发作?

岑让川说的模棱两可,求婚也没多正式,靠着义工们里的大喇叭宣传街坊邻居才听到点风声。

婚戒没有,信物没有,日程没有,要啥啥没有。

这两人把结婚这事弄得跟过家家一样。

白芨操碎了心,再过几天她要开学,这两人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在窗外问了句:“师父,你们几号结婚啊?”

银清顿了下,眼中水光潋滟,白玉面容拂了淡粉般红润。

他不太好意思地说:“这要让川安排,我……听她的。”

一般这事不是男方安排吗?

白芨皱眉,想到二人之间相处模式……

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跨过门槛,白芨忙着去盛后院熬煮的中药。

银清不自觉放下绣针,对啊,他怎么忘了问婚期?

基于昨日闹得不太愉快,一大早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