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森壮着胆子问:“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
“嗯,分了。”岑让川顺嘴接了句,往前走两步。
她视线从银清身上转移到他面前的少年,心下一惊。
那少年大冬天穿着破衣烂衫,赤脚坐在石块上,头顶肩膀已经积出厚厚雪堆。乍看下,很容易忽略过去。他已经与附近环境融合,像一大块白色岩石,静静立在那处高出的平地上。
银清盯着他,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像是怀念,更像是……某种痛苦?
因为距离太远,岑让川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只看到银清站起,摘下围巾披在少年身上,轻声说了句什么便返回他们身边。
“他是谁?”岑让川总觉得那轮廓有点眼熟。
严森看了看,也微微皱眉:“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镇子上的守村人。不知道是哪来的,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记得镇上红白喜事他都会出现,问他要什么,他只会说等人。”
“等谁?”
“不知道。”
两人说话间,银清已经走近。
他长发被风吹起,连严森也能闻到股浓郁的烧木头味。
“你用香水了?”严森不由问,“是玛吉拉那款温暖壁炉吗?”
“马吉拉?”银清困惑地看他。
没了围巾,他又爱穿各种深领衣服,连带盘扣的都要解开两颗以上,严森便一眼看到他衣领遮盖不住的灼伤。
岑让川庆幸自己没有爱在银清脖子上留印的习惯,当即立刻把自己围巾解下来盖在银清脖子上。
带着寒风吹过,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正要把拉链拉上,眼前黑影划过,果香压过木香,落在她脖子上。
三人都是一愣。
岑让川反应过来后内心疯狂吐槽。
银清脸色一黑,伸手去拽岑让川系在腰间的金藤,想把给岑让川系围巾的严森勒死。
岑让川知道他的想法,拼命按住他手背,嚷道:“给我松手!松手!”
“他先松手!”银清气得炸毛,拼命想把自己脖子从她围巾桎梏中挣脱,“我不要围巾!不许他给你围!”
“你们都分手了你凭什么管着她!”严森这时也来了脾气,却没注意到自己力道正在把岑让川勒地在往他这边带。
“我们分手归分手,感情还在!你管不着!”银清火冒三丈,“我才是将来出现她族谱上的人!你就算是她命定的丈夫也没用!有我在你休想!”
“什么?!”严森骤然得知这消息,猛地用力。
岑让川勒得满脸通红直接砸进他胸口。
“咚”一声闷响。
岑让川看准时机,直接踩了严森一脚。
剧痛袭来,严森倒抽口凉气,松开双手蹦跶着往后。
寒气涌入呼吸。
她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红色围巾落在二人之间,仿佛划分关系的界线,就此斩断所有缘分。
银清忙上前扶她,却被她挡开。
“咱们三……保持距离,谁都别靠近。现在去养老院,咳。”岑让川没想到严森手劲挺大,赶紧先把局面控制下来。
可银清自曝的那句“你就算是她命定的丈夫也没用”深深刻进严森脑子里,让他不得不问。
“什么是我是她命定的丈夫?”
长久以来,失去某样重要东西的感觉似乎都有了解释。
严森现在根本不相信岑让川说的银清脑子有病的话。
银清要是真脑子有病,药堂生意怎么会蒸蒸日上?白芨怎么会拜师?
教古琴的退休老师傅对他赞不绝口,公园里退役职业棋手根本下不过他。
偶尔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