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在药堂边压抑泪水边给人看诊,闹得人心疼,不少人劝和,都被岑让川不软不硬顶回来。
两人官宣时静悄悄的,通过旁人才知道一星半点。
分手却闹得人尽皆知,有些八卦信息慢的,是通过这次才知道两人在一起过。
寄完快递,岑让川处理好订单信息,反应过来自己还想着给银清重新攒祈福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这跟攒了半年钱结果全给烧了有什么区别?
她那么希望能还他自由,让他不要再被困在镇子上,去享受该有的生活。结果忙忙碌碌那么久,现在这人突然告诉她,他就想被困在这。
他要当她的禁脔。
当她的玩物。
当她的狗。
岑让川服了,临走前甚至气得失去理智,冲到后院扇了同样布满灼烧伤的鲛人两巴掌,这才火冒三丈地离开。
谋士谋士!
谁家谋士这么没尊严?
成天只想着成为她的掌中物。
气得睡不着时,岑让川想过把自己前世拖出来边扇巴掌边问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把人调成这样。
岑让川怒了两天。
银清哭了两天,用尽各种手段想挽回,换来的都是冷言冷语。
可怜兮兮的模样连路过看到的严森都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这两天,严森忙着交接凌妍工作,安排凌妍母亲进局里工作,抽不出空和岑让川好好说句话,等他忙完,就听到两人分手的消息。
一时间,喜忧参半。
凌妍离去冲淡不少年味,与她有过接触的同事或朋友都难以置信。
可再难以置信,事情都已经发生。
“小妍身后事都安排完了,我们局不会亏待她母亲的。”严森递给岑让川一瓶热茶,“现在,能跟我说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新闻上已经说了。”
“可是,我想听你说。”
光秃秃的柳树下,树枝垂落,投下阴影犹如珠帘拂动。她抬头望着柳枝,看久了能看出风吹过的形状。
天空灰蒙蒙的,几片雪花慢慢悠悠飘落,掉在羽绒服上,很快融化的成小水点,片刻后又消失不见,像从未出现过。
岑让川憋屈好几天,正要痛痛快快说出来,手机在口袋震动。
她以为是淘宝后台,点开来一看,立刻删除拉黑一条龙。
[银清:让川,我再也不敢瞒着你自作主张,原谅我好不好。]
只看到这一句,后边小作文岑让川是一个字没看进去就直接打入冷宫。
小王八蛋。
自己要在镇子里自生自灭就随他吧。
她可不陪他玩囚禁那套。
岑让川收起手机,将回村之后的事说了出来,却隐瞒凌妍残忍杀害他人的过程。
凌妍不是好人,岑让川心中清楚这点。
但难以遏制想起和她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那些习以为常的片段和家长里短,构成一段白开水似的记忆。
时间如砂纸,在回忆之石上慢慢打磨,终有一天会将她们共同相处的时刻磨得干干净净。
严森专心听完岑让川说出西村的事,发现有几处细节是新闻里从未提过的,猜测到她那时恐怕曾跟凌妍面对面过。
他不动声色问她:“小妍那时……有留下什么话吗?”
“你想试探什么?”岑让川拆穿他,看严森有那么一瞬间慌乱,她收回目光望向河对岸,“放心,我不是她同伙,不然我早被抓了。”
严森注视她,正想解释,就看到她愣住,直直望向前方。
他不明所以,也望了过去,于是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