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很久,早已学会独立生活。
如果没看到围墙上那只黑猫的话……
她觉得自己是可以撑过这三年漫长时光。
“喵~”它敷衍地叫了声,金色眼瞳微微眯起,冷淡又傲慢。
黑猫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只有那块是毛秃秃的,不动时看着像只漏棉娃娃。
已是傍晚,艳丽彩霞漫天,如画家颜料盘上用笔尖摊平的色彩,过度融合出头顶这片画纸。
食堂飘来饭菜香气,铃声响起,催促留校学生们去吃晚饭。
白芨拿着书,紧盯着黑猫,小声问了句:“你是师父养的猫吗?”
它似乎听懂,应了声:“喵。”
竖起的尾巴甩了甩,让她跟着它走。
白芨不可思议地看它,几十公里,它是怎么找到这的?
想要发短信告诉岑让川,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被没收。
黑猫往前走了两步,见她还在原地,又开始喵喵叫,催促她跟上。
"你要带我去哪吗?"白芨小声问。
它从墙头一跃而下,和银清几乎一模一样的浅琥珀色眼眸回头看她,像是在回答她的话。
白芨不确定地往前走出一步,它听到脚步声后径自往前走去,在前方停下看她有没有跟上。
"去哪?"
"喵。"
白芨只觉好笑,几天没跟人说话,难道她真指望这只猫开口?
她怀着好奇,跟着黑猫身后,和它走向未知目的地。
晚餐时间,大部分住校生已经去往食堂吃饭、点外卖或是去校外觅食。
靠近围墙的地方只有鬼鬼祟祟的小情侣,正亲着嘴,前方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闪过,把他们吓得不行,急忙想跑。
白芨没注意到他们,全神贯注跟着猫跑过。
她们走过宿舍楼围墙,穿过门洞,从小路避开监控和人。
路过殡仪馆改建的男寝时天色已经慢慢黑透,沉闷的大楼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旧面貌。低矮的男寝加盖在原本建筑上,零星亮色从窗户中透出,宛如昔日火化炉窗口里的火光。外边围墙上爬满藤类,无端多出几分阴潮感。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白芨压低声音问。
她差点被一楼洗澡不关门的男生发现,紧走两步藏在楼梯间夹角才躲过。
黑猫蹲在不远处,甩甩尾巴消失在洞后。
白芨连忙追过去。
男寝围墙在不显眼的地方被人砸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需要掀开植被才能过去。
她忙活半天,忍着被砖石摩擦在皮肤上的钝痛,狼狈地从洞里钻出。
洞口离地面有些距离,底下全是未经修理的植被。
白芨心一横,腿一蹬,随着扑簌簌落下的碎石一起栽倒在柔软的草面。
落地霎那,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像穿过一层薄膜,坠入寒冷阴森的世界。
头顶树冠茂盛葳蕤,只依稀看到被树叶枝干切割出来的几片天光。
天空已是深蓝,黑色正从四周笼罩过来。
一道电光劈开深蓝画布,空气中逐渐弥漫潮湿。
泥腥气返上,风里裹挟揉烂的草木味道。
要下雨了。
不等白芨爬起,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停在她身边。
"张白芨,来玩最后一次捉迷藏吧。"
白芨猛地翻身望去,只望见昏暗树林中披散在校服上长至腰际的发。
血迹凝固在发梢上,钟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