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芨坐上最早一班公交返校。
岑让川还在睡觉,银清去送的人。
一来一回一个半小时。
他回来那会脸色惨白惨白,比抹了粉还白。
蹲在树旁跟雕塑似的,小群里不断有人艾特岑让川让她出来接人。
等她急忙从宅子里出来时,银清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关系跟她不错的婶子阿姨围在一处喂他吃橘子缓解。
岑让川走近时,还听到婶子们在嘀嘀咕咕。
“吃啥长的,皮肤这么好,我刚刚摸了把,比豆腐还嫩。”
“头发也好,又顺又亮,我家闺女天天用淘米水洗头发都没这么漂亮。等会我要问问小岑大夫用什么玩意养的。”
“你们没发现吗?小岑大夫脸长得也不错诶,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耐看?”
“小点声,他表姐来了。”
“什么表姐,八成假的,我看小岑大夫想当让川男朋友哈哈哈哈。”
“咳。”岑让川清清嗓子,不得不提醒这群在八卦的婶子们自己到了。
她们见到她来,立刻掩饰好背地说人的尴尬,看着压根不心虚,十分镇定,招呼道:“唉呀,让川来了啊。快快快,你表弟也不说话,不知道……”
婶子们话还没说话,银清像听到什么激发口令似的,委委屈屈地喊了声:“让川~”
两个字,三个小转音。
岑让川眼皮跳了跳。
婶子们眼神交换,满眼兴奋与八卦。
她们也不说话,散开了些,耳朵却支着。
“嗯。”岑让川敷衍应道,上前扶他起身。
“诶,让川啊,这药堂白芨上学后是越来越晚没个固定时间,你和你表弟住一块,得督促下啊。”婶子笑道,“虽说现在不愁没人来,毕竟这名气是打出去了,但老让客人等也不是个事。”
银清本来就随心所欲,经常凌晨或早上加场热身运动,他嚷嚷腰酸不想起,心安理得躺到日上三竿,能不晚吗……
岑让川想到这,银清顺势依偎过来,她下意识看他,就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羞涩眼神。
心中警铃大作,她总觉着要被套路。
果然,看到他这眼神,谁能不想起来他有次衣服都没穿披着薄毯就被赶来药堂,一副饱受摧残又容光焕发的开荤模样。
有胆子大的婶子直接问:“让川啊,你和小岑大夫住一块,父母不说什么吗?”
岑让川反应过来这小子是想让自己给个名分,顺带澄清关系。
现在被架到这,她不提也得提。
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现在两人都到这份上……
"不是亲的。"岑让川松口,但也只是这一句,别的再不肯说。
她搂着银清的腰,用力把人从地上抱起。
银清知道这已经是她在让步,如果按照现在情况发展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松口,承认爱他。
如果……
他望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主动张开五指贴着指骨慢慢、慢慢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他的爱在无声无息中昭然。
于清晨薄阳,于露珠映照,于众目睽睽彻底无遗。
周围诡异地安静下来。
岑让川礼貌向众人道别后抽出他缠上来的手,扶着他去药堂。
银清读懂她若有似无的拒绝,炙热燃烧的胸口渐渐冷却。
走出没多久。
身后婶子们窃窃私语声顿时爆发,叽叽喳喳像极麻雀开会。
银清将那些声音抛之脑后,下定决心不再试探。他想要她的回答:"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