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场就突脸特写死人镜头,岑让川以为他又在装害怕,顺手托住他下巴引导着靠自己肩膀上,随口说:“不超过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一个时辰。
银清整个人都倾倒向她那边,不再说话。
白芨吃着焦糖味爆米花,她鲜少吃这些零食饮料,但偶尔放纵一天也不大要紧。
严森坐在最里面,微微倾身去看白芨旁边的岑让川,才坐下不到一会,银清怎么又黏上他表姐了?
不会是……骨科?
他胡思乱想一通,片头都没怎么看进去。
开场不过十分钟,电影厅门被人推开。
一丝光亮渗入,极致明暗分割出一片长长三角形,裁剪出金黄透明的纸张,将昏暗照亮。
白芨转头去看的霎那,厅门已经关闭。
外面进来了个人。
祂低着头,走到四人前面座位,弓起的背在电影屏幕光下如同一条蠕动的黑色肉虫,慢慢爬行到暗色角落。黑暗几乎将祂吞噬殆尽,残余半边身体也看不清细节,高高椅背遮住祂大半身形,只看到搭在扶椅上的手。
白芨对于不守时的人有点不爽,微微蹙眉嘟囔:“电影开场这么久也给进吗?”
“镇上没那么多讲究,我还见过开场半小时才进来的。”严森低声说,“这不是你看诊,放松。你要是害怕,哥肩膀在这呢!啊!”
说刚说完,宽大屏幕上又是突脸镜头,吓得严森趴在白芨肩上。
“……”白芨无语看他,瞥眼岑让川,肚子里坏水咕噜噜冒,“我跟你换个座吧。让你有点安全感。”
两人是用气音说话,岑让川听不大清,只知道白芨和严森不知怎么突然换了个位置。
“我也跟你换!”银清察觉到两人挨近,虎视眈眈盯着岑让川。
“安生点。”她用力把银清按回座位,顺带往他嘴里塞了个爆米花。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香甜可口却因为味觉不太好折损一半。
偌大影院,只有他们这有甜香蔓延。
电影空调在秋季也被调得极地,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冰窖。
音效本是响彻全场,竟也随着温度变低不少。
厅门在这时不知怎么又开了。
谁会在进度条过四分之一的时候过来?
三人侧过脸去看,只看到迅速消失的一条光缝。
同时身后响起沉闷的走路声。
“咚”
“咚”
“咚”
银清微微侧过脸,视线里有个圆噜噜的东西滚过。
他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去看三人,没有说话。
严森和岑让川没发现什么不对,继续吃着爆米花看电影。
只有白芨,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淡。
她想起那天跳楼听到的沉闷巨响,慢慢转头看去,发现身后依然全是空荡荡的座位,什么都没有。
刚刚没有进来人吗?
她不信邪地挺直背往后看去,只看到一条笔直走道。
电影院太黑,她看不清走道斑驳痕迹是什么物质,除了黑就是黑。
忽然,一丝血腥气夹杂腐臭从她背后袭来。
白芨浑身僵住,她攀着座椅,慢慢往自己座位后方看去。
黑黢黢的走道,黑黢黢的浑圆,边缘流苏似的向外散着。
白芨定住,看了好一会,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她想验证自己的猜想,更想避开脑中可怕的记忆……
于是,伸出了手。
指尖距离它不到一寸时,银清出声喊她:"白芨。"
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