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看了看手机内容,这才披上长风衣出门。
[严森:十分钟后到,简寻一个劲在问你近日行程,我说我不知道,他还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我怎么回答啊!]
[岑让川:说有呗。]
[严森:你真有?!]
[岑让川:你。]
[严森:……]
[严森:我知道我人还不错,但你也得给我点心理准备。微信上说是不是有点草率?当面说我又不好拒绝你。咱们相处的时间有点短,要不慢点来?]
[岑让川:?]
[岑让川:你果然对我有意思,靠,滚远点,我对你这中央空调过敏。]
[严森:(微笑.jpg)你果然是渣女,是条鱼你都钓。]
岑让川收起手机,认下渣女的名号。
推门出去,迎面刮来凉风,吹得她耳朵发冷。
银清留下的水痕还残余在耳尖,她抬头抹去。
岑让川这辈子没想过跟谁共度一生,她独来独往惯了,连能交心的朋友也只有一个苏叶。
原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结果到了这小镇上,遇到银清。
他实在长得好看,清冷矜贵,书卷气浓郁,是她从未见过的类型。
动心是肯定的,谁对好看的东西会不动心呢?可她没有到非要占为己有的地步。
甚至银清说自己要结婚,岑让川都能面不改色祝他幸福。
她生性凉薄,鲛人跟她说银清想杀严森的原因时岑让川一度很惊讶。
自己未来丈夫是严森?
为什么呢?
她将来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答应和严森结婚?
还是银清那货根本是在诓自己?
可事实告诉她,那辆八千块的小破车应证了银清的预言。
接下来还会漏财吗?
岑让川胡乱想着,即将到桥时口袋里手机震动。
以为是严森快到了,她紧走两步掏出手机去看。
却是她那全国各地到处浪的姬友苏叶。
[苏叶:你绝对想不到我路过你前公司那条路上看了谁。]
[岑让川:哟,贵人事忙,记得我这小虾米了?]
她阴阳怪气回复,等着苏叶哄她。
[苏叶:滚啦,视频账号爆了最近忙疯了,放心,姐永远只有你一人。]
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奇怪,她们可以三天七夜不跟对方联系,却不允许第三人插入。
她们黏黏糊糊、暧昧不清、互相依靠,却不是爱情,而是近似变质的亲情。
打完这段话,苏叶发来一张照片和一段三秒视频。
岑让川点开。
画面中一间被泼油漆写满欠债还钱的玉雕工作室门前,垃圾遍地,甚至被沙石砖头等等建筑垃圾堵住门口。
有个穿着破烂的人倒在门口,手边还有ct照和医院报告检查单。
岑让川仔细将照片放大,竟发现这人是刘庆远。
他如今颓败的模样像极被大货车碾过粘在水泥地上的癞ha蟆,经过日光照射,风干日晒成干,皱皱巴巴地倒在地上,没有生息。
和以往头发总是细致抹胶,穿着平常衣服挎着LV黑色包包颐指气使的样子相去甚远,要不是下颚上那颗长毛的大痣,她都不认得他了。
这才过去多久?
她脑中蓦地想起银清昏睡前说的批注。
“众叛亲离,无人可依。病痛缠身,恶疾至死。”
正想着,手机再次震动。
苏叶传来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听说是查出胰腺癌,就这一个月的事了。我看警方公告,说他手下那个朱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