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锻金丹与熔丹不同,熔丹后几乎再无可能再次凝结出金丹,重锻金丹之法则是截断经脉,即废除所有修为但还保留一枚枯竭的金丹。

然而,重锻金丹的痛楚不亚于熔丹……

谢浅推开了房门,屋内,秦什被木门的“吱呀”声响吵得半醒,他迷糊地嘟囔了几句,随后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窗台上,两只翠竹鼠相依而眠。

谢浅缓缓展开手,一缕魔气坠入秦什的识海。

紧接着,他在这间小屋布下了结界,即便有人半夜来访,也见不到屋内之人。

窗外月色盈盈,枯树虬枝宛如覆盖了一层银霜细雪,可随着一阵冷风席卷而来,飘渺的浮云一点点吞噬了明月,直到霜雪渐渐被暗淡的灰雾笼罩……

秦什猛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日光从窗棂投进来,他心底一阵心慌,昨晚他似乎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梦中,他的身体被天雷连追着劈了数十回,而且,那天雷像长了眼睛一样,只追着他劈,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掉。

他慌乱躲进一间房子里,但也只是须臾的安宁。

很快,房子里面越发炙热,里面突生火海,他想出去,门却被紧紧锁住,他的身体似乎被一道枷锁紧紧扣住,他只能用脚又踢又踹,可也无济于事。

火海将他吞噬,意识却格外地清醒,他清楚地感受着身上的每一寸经脉在烈火中烧毁,疼痛深入骨髓……

梦境的痛楚似乎还在延续,起身时,秦什背后沁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他把这辈子干的坏事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愣是想不出,他犯什么天条了?

秦什有些恍惚地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抬手时,无意间瞥见指尖淌着干涸的血迹。

他微微一怔,可掌心中并没有被自己抓伤的痕迹,这血迹……哪来的?

就在此时,谢挽璃匆匆赶来。

自被掌门责罚后,谢挽璃面壁思过近一个月,这是二人这么久来第一次见面。

秦什欣喜道:“阿姐……”

然而,谢挽璃神色凝重,她盯了秦什好一会儿才说道:“小什,昨夜谢浅回来了,你知道吗?”

秦什心头一紧 ,他摇了摇头,忙问道:“他在哪?”

“他没来找你?”谢挽璃神色诧异。

秦什揉了揉脑袋太阳穴,蹙眉道:“我不知道,这些天睡得早。”

见他神色不像是有所隐瞒,谢挽璃才说道:“他被守夜弟子发现……”

话音未落,秦什急声道:“那他怎么样了?”

“听说是跑了,不过他好像……受了重伤……”谢挽璃神色复杂,她也不愿相信谢浅会做出弑师这般行径,可证据确凿,她也只能当做是看错人了。

秦什闻言,不由分说地就要出门。

“你去哪?”谢挽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去找他。”

“不许去!”谢挽璃紧攥着他的手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对秦什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阿姐,你就帮我一次……”秦什尝试用灵力强行挣脱开谢挽璃的手。

下一刻,他面色煞白。

谢挽璃见状,心头顿时一慌,她连忙放开秦什的手,着急道:“小什,你怎么了?”

秦什几乎是怔在原地,他缓缓摊开了手,可无论他怎么凝气,体内的金丹却是枯涸一片。

“你别吓我,小什……”谢挽璃担忧地朝秦什腕间脉搏探去,脉象却一切正常。

“金丹。”秦什喃喃道。

“什么金丹?”

在秦什结丹修炼的那一段时间里,谢挽璃几乎都在闭关,因此,秦什从未告诉过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