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什离开丹峰后, 一道身影自阴暗处缓步走了出来。

高葛面色一缓,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唤道:“张览。”

张览和高葛是同一时期进云隐宗的, 两人曾关系要好, 还常常一同钻研炼丹之术。

后来, 张览得到五长老青睐,便成了最得意的亲传弟子, 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二人差距越来越大, 关系逐渐疏远, 也越少交心。

张览瞥了一眼高葛, 问道:“你认识他?”

语气略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高葛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相告:“他叫秦什,之前我们在藏书阁结识, 相处下来,也算是有些交情吧。”

张览眉头微蹙,他拿出一枚出入令牌, 道:“明日你便带两名弟子前去冰川之地, 寻找灵兰花回来。”

“你大半夜叫我来, 就是说这个?”高葛没有接过令牌,他到底算是和张览同一时期进来的弟子, 再怎么也轮不到张览给他安排事情。

“这是师尊的安排。”

高葛只能咬牙听令, 即便他知道这并不太可能是五长老的吩咐。

他接过令牌便辞身离去,走了几步后,高葛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张览,你变了。”

张览没有说话, 似乎已经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讲话。

高葛愤然离去。

而后,张览微微攥紧了手,他缓步去到五长老的庭院中。

“师尊。”张览在门前轻声喊道。

沉寂片刻后,屋内传来声音,“进来。”

……

翌日一早。

秦什拿着铜铃,挨个去问那日去天衍镇的外门弟子,他们身上并没有这种铜铃,有一些人甚至都没见过。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低声说了一句:“这是丹峰弟子独有的时铃吧,那天晚上,我好像见张览师兄腰间就挂了一个这样的时铃。”

“你说谁?!”秦什神情一紧。

“张览师兄啊,他可是五长老亲传弟子,有这种时铃不是很正常吗?”那弟子一脸不解,“秦什,你怎么了,从天衍镇回来你就一直愁眉苦脸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你不会还在纠结钱大板和周大娘的死吧?”

“那日你不都听见了,周大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替儿子报仇,当晚便提着砍刀去钱大板家中了……”

那弟子在秦什耳边说着前因后果,可秦什只觉脑袋一阵嗡嗡,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他几乎踉跄地回到房内,掌心中的铜铃被他攥得几乎变了形。

张览……

丹峰弟子……丹药……

似乎一切都能对应得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什,后山培育了新的灵宠,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守园弟子。”邬阁老道。

秦什猛然抬头,他重重拍案而起,旁边放着的铜铃被他震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邬阁老。

虽然他很清楚邬阁老并不喜欢他,但在正事上,邬阁老从未有过偏颇。

秦什这次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讲明了那一晚的情况,其中最关键的铜铃,只需找张览当面对峙便可。

“邬阁老,您是不相信我?还是……”

秦什话音未落,邬阁老便已经打断了他,“若你还想留在云隐宗,此事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邬阁老的话令秦什一震,他不是傻子,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钱大板和周大娘的死,与张览有关。

更大胆地去猜测,天衍镇死去的数百人,极有可能与云隐宗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了……”

待秦什离开后,邬阁老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