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车毂从泥坑被推起来时,徐假猛地狠甩缰绳,“驾!!”

“好了好了!”秦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喊道:“车毂出来......了......”

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秦什终于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秦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许久过后,偏僻的山道中回响着一声怒喝:“草!”

三天后。

秦什一只手撑着劈叉的竹棍,一只手搭在谢浅的肩上,望着头顶上‘景泰镇’几个大字,他将手上的竹棍一丢,双脚颤巍地坐在地上,“三天......三天,终于到了。”

“真可怜......”一路过行人丢下两枚铜钱。

秦什捡起地上铜钱,下意识抬头喊道:“你的钱掉地上了。”

闻言,那行人看到秦什灰头土脸,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拿出一块碎银放他手上,“好孩子,饿坏了吧。”

秦什无奈道:“我不是......”

话音未落,又一路过行人丢下一块银子。

秦什脸色一变,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看人真准。”

“这几样招牌菜都来一份!”

景德镇客栈内,秦什恨不得每样菜式都来一份。

这三天来,他和谢浅吃的东西要不是野果就是没有味道的烤鱼。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只有脑海里‘徐假’的脸庞愈加清晰。

“徐......假!”秦什咬牙切齿,“这个......”

“骗子!”客栈二楼传来一声女子欲泣的哭骂:“你这个骗子,我打死你!”

话落,周围之人传来一阵哗然。

不知被骂之人说了什么,女子很快便被哄好了,娇声道:“你真的没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柔声道:“这是我娘留下来的,她说一定要让我送给此生最心爱的女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我才不要呢。”女子羞红了脸。

“你若是不要,我只能把它摔了。”男子一脸悲伤,“它命定之人,是......”

“嘎”

男子拍了拍大白鹅,继续道:“这玉佩命定之人,就是......”

“嘎!”

徐假忍不住了,手动闭上了大白鹅的嘴,继续朝着女子诉情,“就让这枚玉佩成为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

“徐!假!”秦什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道:“我怎么不知道这枚玉佩还有这样的故事。”

徐假手中的玉佩很显然是秦什放在车厢包袱里的,这玉佩是谢母在他七岁那年替他祈福求得,他怕路上颠簸弄碎了才放好,没想到被徐假一道骗走了。

徐假面色不变,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位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你大爷!”秦什将这三天的怒气一同发泄出来,快步上前一把拽着徐假的衣襟,“我的马车呢?!”

徐假始终保持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道:“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口中的徐假是谁我也不认识。”

一旁的女子见状,柔声劝道:“他不叫什么徐假,他叫余四郎。”

秦什怒极反笑,“我管你是徐假还是什么余四郎,把我的马车还有玉佩还给我。”

包袱里除了这枚玉佩外,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罢。

女子生了疑色,问道:“这玉佩是你的?”

“玉佩底下还有一个‘谢’字,我说得有错吗?”秦什道。

女子闻言一把夺过徐假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