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蘅君踏着烛光步入,他缓步至谢挽璃身前, 声音带着一丝轻蔑, “你的本事就只有这点?”

谢挽璃的指尖轻轻颤动, 她缓缓抬起头, 额头上的血珠恰好滑落,晕红了她的眼睛。

“差得太远了。”玉蘅君轻轻摇头,随机缓缓朝身后之人道:“留她一口气。”

“是。”

话音落地, 周围石壁上倏然飞出四根铁链,冰冷的锁链直接穿透她的琵琶骨,硬生生将她悬空吊了起来。

“嗯......”谢挽璃面色苍白如纸, 细密的汗珠因难以忍受的痛楚而不断渗出, 最终缓缓滑落到撕裂的伤口中, 激起一阵阵更加剧烈的痉挛。

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却不料, 她越是动, 四周的锁链愈发收紧,疼得她再也忍不住叫喊出了声。

阿姐!

客栈的房间里,秦什体内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灵力再度狂暴乱窜了起来。

他紧闭着眼,睫毛在眼睑下轻轻颤抖, 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已经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谢浅环抱着他,眉头紧蹙,手中不断倾泻着灵力灌入他的体内,但秦什此时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中,乱窜的灵力无差别攻击着。

“别怕......”他轻柔地捧起秦什的脸,低头吻上他的唇。

秦什体内的灵力有一瞬间停滞了下来,可紧接着却是如同困兽般疯狂地在他经脉间横冲直撞,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嗯......疼......”秦什忍不住低吟。

他想推开,但谢浅抓住了他乱晃的手,旋即再度覆上了他的唇。

秦什无助地呜咽,背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

双唇紧贴间,一缕缕的灵力倾泻注入秦什的体内,那股肆虐冲撞的力量霎时歇了气一般,灰溜溜退了回去。

少顷过后,谢浅缓缓移开了薄唇,但没想到,秦什却忽然间贴了上去,试图汲取那股缓平他体内痛楚的灵力。

谢浅一怔,他的心跳有一刻似乎停了下来。

窗外的轻风吹了进来,两人的发梢交缠在一起,风停之时,又垂落分开,只余几根发丝藕断丝连般拨弄不放。

......

客栈外,一个身影踉跄跑了进来,他面色苍白,腹部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淌血,将半边衣袍染成了暗红。

此人正是同谢挽璃一行的王元修。

“纱布和酒。”王元修压着声音道。

然而,此时,客栈内只有那个说不明白话的男子,他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王元修紧皱着眉头,只觉得男子是在装傻充愣,他霍然拔出剑,威胁道:“闭嘴。”

这时,一女子的身影从后堂出来,见来者不善,沉下了脸色,“住手。”

王元修稍有歉意,他收回了剑,问道:“你是这里的店家?”

“是。”

“给我准备纱布和酒。”王元修拿出银两。

女子冷声道:“受伤就去找医馆,我这里是客栈。”

王元修何尝不想找医馆,但这个岛上人多眼杂,只有这个客栈较为偏僻,只好妥协道:“一间上房。”

女子瞅了一眼他手上带血的银两,微微皱了皱眉,她从账簿上勾画了一笔,随后指着二楼道:“右侧第一间。”

王元修放下银两,轻轻点了点头,脚步略带迟缓地朝楼上走去。

“亲......亲......”身旁的年轻男子见她脸色难看,便揪着她的衣衫委屈道。

女子面色稍霁,缓声道:“说了多少遍了,是清,不是亲......”

她叫沐清,不是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