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段轻鸿摇头。

“你父亲去世,身前留下遗嘱平分财产,还有把婉若嫁给熊定坤……你都不记得了?”

“金迟跟我说过了,不过事情发生时的情形我确实不记得了。还有你,你又是怎么跟我认识的,为什么会跟我一起在游艇上?”

他装得太像,真伪莫辨。苏苡直视他的眼睛,里面一片澄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不是还包括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和灵魂?

“我也不想卷入你们段家的家务事,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威逼利诱的结果。还有你那位二哥,实在太没有人性。”

“段长瑄的德行我知道,不过你……”他故意顿了顿,“我对你威逼利诱?老实说,虽然你也算漂亮,不过还不到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地步吧?我用得着对你使手段?”

“我想你误会了,你的手段不是因为看上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我掌握了对你和段长瑄都不利的证据,成为检方的证人,可以让你们入罪。”

“我做错什么?”

“高新区酒店的大火,其实你才是始作俑者吧?”

两个人交锋无数次,从开始到现在,终于开诚布公把这话题拿到明面儿上来谈,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清楚。

如果段轻鸿也跟段长瑄一样,他这一刻就该装不下去了,坐起来掐住她的脖子捏死她是最快最省事的方法。

死人的嘴永远最牢靠。

可是他只是陷入思绪,眉头高高隆起,轻声问,“是吗?”

他好像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可是抵不过头疼欲裂,很快放弃,“……我想不起来,脑子里好乱。”

他也许真有以假乱真的演技,不仅是头疼,还有几根断裂的骨头,被断骨擦伤的肝脏,时时疼得他满头大汗。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伤口也很深,流很多血,没有麻药硬撑着让她缝针也没叫过疼。可这回受伤他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压抑自己,疼痛的时候也不再强忍着,就是闹情绪,摔东西,见谁都骂出去,除了苏苡和容昭之外。

于是苏苡也就不能在逼迫他去回忆和承认什么,甚至渐渐承认他不认识她这个事实,把他单纯看作一个饱受折磨的病患来看。

病患发作的时候,要拉着她的手,枕靠在她怀里才能慢慢挨过疼痛平静睡去。

苏苡放他睡下的时候,往往两个人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

容昭开了新的处方,把带来的新药扔给她,“他这么下去不行,他受罪你也跟着难熬,用镇痛剂吧!”

这里合法使用的镇痛剂……苏苡低头看手中的针剂,盒子上印有英文:Morphine(吗啡)。

☆、第32章 咱定个契约

中国人有句老话,凡药三分毒。

但凡是药,或多或少都有些毒副作用,麻醉药和镇痛剂尤其如此。

吗啡镇痛效果奇佳,患者用药后疼痛缓解,轻松犹如梦境,所以才用希腊神话当中的梦境与睡眠之神摩耳甫斯(Morpheus)的名称来命名。

而它最大的问题也在于用药患者对这种梦境的依赖性、成瘾性,所以吗啡后来也成为毒品。

苏苡抬起头,“你要给他用这个?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国内医院镇痛大多用杜冷丁,她实习的时候见过外科带教老师的态度除非是末期癌症患者,否则疼死也不让用。

沾染毒瘾毁一生。

容昭挑高眉毛,“你这是质疑我的医嘱?”

三句话不离他骄傲的本职工作。苏苡摇头,“段轻鸿说你是他的家人,但看起来你似乎也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脾气。你不知道么,他这么忍痛就是因为不肯碰镇痛剂,之前你开的那些口服制剂,他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