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昼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扫了沈惊一眼:“怎么不坐前面。”
沈惊恰好切换到了“阴暗发霉”模式,沉着脸说:“坐副驾容易死。”
俞昼轻抬眉梢,透过后视镜朝沈惊看过来,镜片下的目光冷淡清明。
沈惊心说完了,被狗影响了,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他垂下眼睫,抿了抿嘴唇,迅速调整状态:“哥哥,我坐副驾......不好吧。”
“不用担心,”俞昼说,“我有五年驾龄,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沈惊连忙摆手:“哥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俞昼指骨扣了扣方向盘:“晶晶,过来。”
小狗高高兴兴地钻到了副驾,端端正正地坐好,和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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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开车很稳。
沈惊看窗外:“哥哥,我们去哪里呀?”
俞昼回答:“商场。”
“商场?”沈惊问,“哥哥,你去商场买东西吗?”
俞昼转动方向盘:“不是,去商场上厕所。”
沈惊:“......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说废话。”
想冷笑,但是忍住了。
沈惊老老实实地闭嘴,视线忍不住往俞昼的手上飘。
俞昼的手真的很漂亮,手指比一般人修长,搭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弯曲,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贵气。
斜阳还残留着一丝余晖,落在俞昼的黑色手串上,折射出温润的光。
沈惊忍不住问:“哥哥,你这是手链吗?”
俞昼说:“不是,是手表。”
沈惊:“......哥哥,对不起,我又说废话了。”
正常人一般不都会介绍一下手链的材质、来源、价值之类的吗。
忘了,俞昼不是正常人,俞昼有病。
沈惊用力抠着手腕的伤疤,让自己保持住天真无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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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好像很远,车开了三十分钟都没停。
沈惊很想抠手腕,但是抠手腕需要专心致志,沈惊做不到专心。
因为他忍不住开小差,分神偷看俞昼的手,又偷看俞昼的脸。
俞昼戴着黑框眼镜,很英俊,很儒雅,沈惊也想弄一副。
他坐立难安,俞昼从后视镜里扫了沈惊一眼:“很无聊吗?”
沈惊低眉垂眼,并拢双腿,两只手掌搭在大腿上:“哥哥,还有多久才到呀?”
俞昼说:“快了。”
也不说快了到底是多快。
沈惊在心里窃喜。
很、无、聊、吗、快、了。
俞昼和他说了六个字,没和小狗说,小狗输了。
但下一秒,俞昼对小狗说:“晶晶,不许挠靠垫。”
正正好好七个字,比六个多一个。
沈惊斤斤计较上了,他怀疑俞昼是故意的,俞昼让他不舒服,他也不让俞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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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沈惊咬了咬下嘴唇,声若蚊蝇,“我脚板痒......”
俞昼抬眸,镜片后冰冷的眼神瞥向他:“要晶晶帮你挠?”
让狗来挠脚底板,正常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沈惊断定俞昼真的有病。
他说:“不是的,我自己挠挠,可以吗?”
如果俞昼说可以,他在俞昼的车里挠脚板,弄脏俞昼的车,恶心死俞昼。
如果俞昼说不可以,他就装可怜掉眼泪,用浓郁的茶味恶心死俞昼。
“可以。”俞昼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不要把搓下来的泥留在车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