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紧跟着对欧候长麒那小家子气的疑神疑鬼就是一通嘲讽:“再说你看看这地上的垃圾,空掉的零食袋和饮料罐一路上都是。一看就知道是被宣传成鬼屋来吸引游客的,”甚至还有被当成是垃圾场处理的可能,邵禾丰在几条堵死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破旧的睡袋之类的露营工具。男人厌烦得一皱眉,毫不避讳当面奚落:“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这是谨慎。”性子天生喜欢憋着给人下阴招的欧候长麒被怼得喘气儿都有些颤,一时半会儿拿邵禾丰也是没办法。这人底细不清家世背景也不明了,贸然出手给自己招惹一身腥的可能性太高了。快把自己气出毛病来的欧候长麒又咬着重音再重申了一遍:“是谨慎!”
“好、好。”邵禾丰敷衍着答应,“谨慎,嗤……”总裁的嘲讽脸总是特有的带着点盛气凌人,看着就让人恼火异常。还没等到欧候长麒出声辩驳,男人已经到了堆满了碎砖瓦砾的小阳台上打量了几番两边外墙。
欧候长麒皱眉跟着探头出去看了一看,可实在没有那个闲心琢磨出个什么蹊跷来。“看完没啊?能不能赶紧出去了啊?”他本能得不怎想在这种地方落单,反正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的欧候长麒也不准备在邵禾丰面前讲什么身份摆什么谱,被嘲讽两句也掉不了身上的肉,于此情景下对邵禾丰束手无策的欧候长麒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你能不能别吵。”邵禾丰免不了又是一通嫌弃,甚至已经开始想念话不多跟着他像是个条小尾巴似的刘宇,可再回头打量一番怂包欧候,心里膈应得甚至想要直接把这位黑道少主扔在这栋鬼屋里过个夜自个儿拍拍屁股走人。调整了一下情绪,邵禾丰开口解释:“…… 我刚才在看那边堵死的地方,从外面看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主卧。”
欧候长麒捏了捏自己发麻的右手,鸡皮疙瘩从脊背一路攀上后颈,逼得他打了个冷颤。主卧,那种地方可是最阴的地方,再加上路被堵死,连点空气都灌不进去。“那…那就别去了吧?就回去和赵爷这么一五一十交代完就行了……”这会儿从屋外传出一阵诡异婴啼般的猫叫声,邵禾丰转头往外看,略感疑惑的“嗯”了一声。
刚才在阳台上往外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天色已近黄昏,就连太阳都已经落下了大半,映得天空一片红霞,邵禾丰搓了搓自己胳膊也莫名感觉到了几分并不应该的冷意。意大利的昼夜温差难道这么大吗?似乎夕阳的红给这座废墟染不上一丝一毫的暖色,风声越来越大,外头的梧桐树林被吹得簌簌作响。
“这里不对劲啊!我就跟你说了这儿不对劲了啊!”欧候长麒快步凑到了邵禾丰边上,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没有伸手跟个小姑娘似的拽住邵禾丰的袖子。不过这股贴过来的狗皮膏药劲儿也着实恶心了邵禾丰一下,毕竟欧候长麒说实话长得虽然漂亮,却是和刘宇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说邵禾丰中意的刘宇气质像朵小白莲,那大概欧候长麒就是了路边栽种的野牡丹,带刺儿的那种。
没等邵禾丰挣开,一阵刺得人脑仁疼的抓挠声似乎从木地板的缝隙间传出来,咯吱咯吱的在脚底下抠出让人牙酸的声响。这种声音成功的令人能够联想到被刮起的木刺扎进指甲与肉的间隙里,搅得十指血肉模糊的场面。邵禾丰不自觉蜷起手指,“嗳,这声音不对劲”欧候长麒又挨着他紧张的叨叨。
废话,这都不用说当然就知道不对劲。邵禾丰嫌弃的拿眼角余光鄙视旁边这位怂货,一边禁不住开始怀疑进了这屋子里头之后是不是对方的智商就随着时间一起同步流逝,最后留下一个只知道叫唤的白痴在自己旁边荼毒他的精神。
那边的窗帘布被吹出古怪的嘶拉声,在呼啸的风声树林的飒飒声下再添几分诡谲。
这回欧候长麒终究是忍不下去了,他朝着老楼梯奔过去,却被邵禾丰拽着他的小辫子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