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象,以掩盖对自己庸常与无能的恐惧。

“真是太可悲了。”江晓媛怜悯地端起冯瑞雪的脸,用棉签细细地从她双唇缝隙里将浓墨重彩的唇膏往外拖曳蔓延,像是一丝不苟地描绘着一朵烈火中盛开的花,她想,“咱们两个傻逼。”

江晓媛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本领,给冯瑞雪做了个无懈可击的妆面,同时将她的头发放下来,轻车熟路地拉过定型水,展示了她在美发店里进修出的新本领。

脑袋顶快要碰到房梁的摄影师在一边看着,热泪盈眶地直感谢上苍,感觉自己算是撞大运了哪怕他是个糙汉子外行,也看得出江晓媛比他们店里那位老佛爷化妆师水平高多了,她好像熟悉自己的脸一样熟悉这位客人的脸,最大限度地去粗取精,反衬得那身蚊帐一样的破婚纱越发不上档次起来。

冯瑞雪也没想到这光着脸不修边幅的化妆师这么出神入化,她盯着镜子呆愣了很久,转脸问江晓媛:“你从哪学的化妆?”

江晓媛一边擦手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野路子。”

冯瑞雪细细地打量她片刻,忽然迟疑地问:“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总觉得有点眼熟。”

这话一说完,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补了一句:“不,我没别的意思。”

江晓媛笑了笑,没吭声,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霍柏宇的面妆,看着那蹩脚的摄影师殷勤地把他们俩请到摄影间。

江晓媛坐在空调和阳光下,随手翻着一看就很假很廉价的样片,等着做下一组造型,同是想起了自己已经遗忘的青春期时光。

留学前选学校和专业,她爸问她将来想学点什么,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说:“学艺术。”

可惜最终学无所成,她只成了个热爱穿衣化妆的纨绔。

如今浮华尽去,她在漫长的沉淀后回顾起自己掠影似的一段生命,却已经不可能再追忆了。

她还欠祁连四千多块钱,在一家美发店里耐着性子做着她无比厌烦的工作,偶尔被拉到对面影楼里当外援,就算是生活的调剂了。

等她攒够买冬装的钱,想必也该开春了。

艺术是什么东西,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第25章

整个休息日,江晓媛都泡在了婚纱影楼里,给那对怨偶做了四个造型,和喜欢多嘴多舌的影楼收银员建立了八卦的感情。

一直到傍晚,摄影师才把冯瑞雪他们俩送走,一脸兴奋地小跑回来,摩拳擦掌地准备修片。

收银员忙向他招手,压低声音问:“那俩顾客联系方式要了吗?”

“要了啊,”摄影师干劲十足地说,“万一我活干得快,提前把片修好了,能联系他们提前来取呢。”

“不是这个意思,”收银员神神秘秘地说,“你可得把联系方式保存好了,等他们俩将来离婚找新的,算是你回头客。”

摄影师:“……”

收银员垂下眼不看他的傻样,低头吹着自己新涂的指甲油:“我接待过这么多客户了,早就有经验了,他们俩一看就过不长,过几天等那女的忍不下去了,准得离,你看着吧哎,造型师姐姐,你看我这指甲油颜色跟手配吗?”

江晓媛表现出了万分的赞赏,一语双关:“太配了,你可真有眼光。”

收银员美得屁颠屁颠地把自己的爪子颠来倒去地反复看:“姐姐,以后你要是没事,就过来给我们化妆得了,你比我们那老佛爷手艺好多了,下次等老板在的时候跟他说一声,让他按单子给你算钱!”

江晓媛有点意动,她很厌烦给别人上卷洗头抹药水的那些枯燥琐碎的事,但是不讨厌给人打理造型,何况她是真的穷,十分需要一份外快。

江晓媛刚要答应,就见那摄影师“敦敦敦”地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