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忽然开始好奇,“前辈，你究竟……攒了多少钱？”

刚刚跟某知名运动品牌签署了合约的阿牧，含蓄的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聘礼”：“目前只够城堡的首付,不过,我会多打比赛，拿更多奖金，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幸村低头笑了起来,看到阿牧郑重其事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的精神上其实太过富裕和单调，也许正是自己“不切实际”的要求，反而给前辈的职业生涯增添了动力。

‘Ma，既然这已经是前辈认真对待的目标，那么，我还是不要阻止他比较好。’

幸村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今后几十年里，都觉得无比正确的决定。

多年以后，他看到无数走入歧途的天赋型选手，才明白一个道理：人一旦没有了动力，就会停滞不前，更甚至，躺在自己丰伟的功劳簿上，在纸醉金迷当中堕落迷失，然后再也找不回打球时的初心。

无数世界级的巨星都是如此，牧清岩虽然自律，但是终究也是普通人，如果没有幸村在后半辈子对他的严格督促和更高的要求，他很有可能在登顶以后，消磨了对网球的热情，然后在某一日就转职去当吟游诗人、摄影师之类的自由职业，做一名潇洒如风的旅者，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也是属于法国人的自由浪漫的情怀，庆幸的是，在彻底放飞以前，这个向往自由的灵魂，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归属。

两人享受着纽约美好的夜晚，隔日，美网第三轮比赛，终于开始。

阿牧与周身气息比自己还冷的手冢国光隔着球网注视对方，赛前伸出手握在一起。

“真巧，居然还有机会跟你交手。美网的比赛结束以后，手冢有什么打算呢？”

“下一站是加拿大，国际巡回赛。”手冢回答。

阿牧估算了一下时间，“你的行程很紧凑啊！说起来，U-17没有见到你，其实我有点遗憾！”

手塿看着他，然后说：“我也是。”

对方在12岁递给他那一罐葡萄汽水的时候，手冢国光就对这个神秘的中学生产生了好奇，那个时候没能交手，他一直觉得有点可惜。

没想到一晃三年过去，终于有机会跟他交手，却已经是在美国网球公开赛上了。

命运，的确是神奇的事。

“那么，让我们好好享受这场比赛吧！”

“我会全力以赴打败前辈的。”

两人默契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半场。

手塿发球局。

他一开场就打出了高难度的“零式发球”，网球落地以后，稍稍弹起一丝弧度，就旋转着往场地前滚出一段距离，然后静止不动。

直接拿下了一分。

“诶~手塿部长先发动了进攻吗？”

第二轮比赛失利的越前龙马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抱着手坐在看台，打算看完阿牧与手冢的比赛再离开纽约。

手冢来势汹汹，阿牧判断着对方的球速，单纯是从力量来判断，手冢的发球比起幸村要更刚猛一些。

在他发出第三球以后，阿牧的脚步动了，在网球落地微微弹起的一刹那，他正手挥拍，瞄准对角线，把球打了回去。

手冢快速移动到另外的半场，途中却发现不对。

网球打在球网上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对方一开始想要打出来的，就是触网球。

‘这是你的还击吗？’

手冢瞬间改变了移动方向，冲到了前场，‘能在回击零式发球的一瞬间，做出误导对手，并且精准的瞄准触网球这一连续的动作，牧前辈，你……果然不能容忍他人的冒犯么！’

“砰！”

清晰的击球声后，网球带着手冢最为熟悉的路线，飞过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