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原本正在清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并未注意到许昭进来,猛地听到她的声音,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将衣服一抖,里衣再次被穿上。
“进来吧,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得到了沈钰的许可,许昭端着热水走进了屏风内,“你受伤了。”她进来时正巧碰见沈钰系着里衣的衣带。
不是疑问,而是非常的肯定。
沈钰低头看了身上的里衣,他方才特意换了一件,理应没有沾上血迹。
“不用看了,你今日回来的时候,我瞧见你左后方动作僵硬,而且,我这人从小鼻子就比较灵,我闻到你身上有药味。”
许昭将帕子放进水盆,浸湿,拧干。
“没想到没能瞒过你。”沈钰失笑,原本是想瞒过去,免得她和清河担忧,没想到连一夜都没瞒过,尽是一下子就被看出了端倪。
“那你这会儿过来是作甚?”沈钰瞧见许昭手里不再滴水的帕子,心里多了几分猜测,他紧了紧自己的里衣。
许昭奇怪的盯着沈钰看,“自然是来给你清理以及上药。”说着,许昭就从袖口处掏出了一瓶才从军医那讨来的金疮药,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见着沈钰像是防贼一般抓紧着衣服,便出声:“脱掉!”
沈钰:“……”
“你现在这个模样像极了一个淫贼。”
沈钰看着眼前的许昭。
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冽,眼尾晕开一抹艳色,红唇噙着一抹浅笑,她垂眸盯着她,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见着这般的他,沈钰更加不敢脱掉自己里衣,他撤动衣服的动作带到了他的伤口,伤口再次裂开,染红了他刚换上的里衣。
听到沈钰说自己像一个淫贼,轮到许昭无语,许昭:“……”
她唇角一勾,露出邪笑,“王爷,你倒是快脱呀,我等不及了!”说着还俯下身子靠了过去。
许昭这人性子里带着一点顽劣,竟然说她像淫贼,自然是要用淫贼的口吻说话。
沈钰:“……”
他吞咽了口水,身子往后仰,倒也不用这样,他现在更加害怕了……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热气从他们的鼻尖喷出,带着些许暧昧。
“咚!”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屏风外响起。
沈钰和许昭同时抬头看向屏风外,看到一个人形轮廓,瞧着穿着士卒的盔甲。
“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沈凌戈手足无措。
他刚一进来就听到了许昭的狂徒之言,没想到不过一月未见,昭昭姐竟然如此等不及,还说出这般的……不顾名节的话。
带着好奇,他抬眸往里瞧,屏风内的烛火带着一片暖光,光线投在屏风上,映出两道贴在一起的人影,再看挂在屏风上的外衣,想想就知道屏风后是多么旖旎的场景。
吓得他赶紧捂上了耳朵,生怕再听下去会听到更多虎狼之词,他半咪着眼睛,心底终究是好奇的。
小心往里面挪动,一时不查,踢到了桌边的凳子,发出响声惊动了屏风后的两人。
完了完了!
我是不是打扰皇叔和昭昭姐的好事了?
沈凌戈想着就想扭头跑,可身后传来冷声,“站住!”
他的头顶如有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擂鼓,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作为亲侄子,皇叔应该会给我留一个全尸的吧。
沈凌戈哭丧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沈钰轻咳一声,许昭这才起身,将手里的帕子扔进了水盆,动作毫不客气,溅出水花。
她从屏风内走出,“清河,是你啊。”
见着不是陌生人,许昭又回到沈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