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还和很多同学一起私下议论过,最终结果一致认为,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人生的分水岭,就是娘胎里的羊水。
有人一出生,就高高在上,不用任何努力就能坐拥一切,有人一出生,就低落尘埃,苦苦挣扎依旧难以苟活……
同样是人,同样是命,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年少时的抱怨,或许不当真,但却在傅振的心底,留藏下了一颗不甘平庸的种子。
“那次活动后,一切都回归了正常,可是没人能想到,没多久你妈妈竟然又回到了我们那里,这次,她是你和外公外婆一起来的,他们挨家走访,挨家留下了十万元现金。”
“就当是做好事吧!他们没有借助外力,也没有联系媒体,就默默的挨家给了钱,说了大体相同的话,希望我们每家,都用这十万块,能好好的改善生活。”
傅振一边说着,一边回想当年的种种,神色终究还是黯淡了下来。
沉吟片刻,他又道:“但是,那十万我却没有收到,因为什么,周辛,我想你应该能知道,毕竟你都去谢家村了不是吗?”
周辛稍微怔了下,但转而她便了然的点了点头。
当年的傅振还叫谢江知,是谢三家的大儿子,下面有同父异母的四个弟弟,谢三还吃喝玩乐,就算有好心人送来了钱,也不会花在儿子们身上一分的。
傅振解释说:“当时我爸不在家,之前我和他吵了一架,他满村子抓我,扬言要打死我,我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我就躲出去了,跑到山里,天寒地冻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明明是很痛苦,很凄惨的遭遇,傅振却用最平常、最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
无疑,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大。
交谈的越多,周辛越觉得这人……真的很难对付。
她也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怕是到最后,不仅解决不了傅振,还会被他反杀解决掉。
傅振还想着当年的旧事,慢慢说:“很巧合的,那天我不在家,我爸也不在家,家里只有几个弟弟,他们听说有人白送钱来了,就心急火燎的跑去要,自然了,你外公也没给。”
本来呢,一个村子怎么说也上百户家庭了,挨家挨户的白送十万元,怎么算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少给一家,也不算什么。
外公没有在意,外婆自然也没意见,唯有钟离妤。
“在要回去的时候啊,你妈妈闹着不肯走,她说没见到我,虽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但她有印象,我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没见到我,就是还落下了一家,必须要找出来。”
就这样,钟离妤吵着闹着,撒娇哄着父母陪自己留了下来。
勉强对付的住了两天,父母都有事要忙,也没时间再消耗下去,而且村里的条件太艰苦,他们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