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晚了……”
傅母开口的声音一如往常,冷静又纯粹,细腻的声线透着水乡女人独有的温柔,却很耐人寻味:“七年前我判刑入狱的时候,每天都在等你,但你没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无论怎么说,周辛都算是傅母养大的,还是一手栽培出来的。
所以什么性格秉性,傅母都了如指掌。
周辛什么都没说,就看着傅母笑了笑,端起自己手边的拿铁,慢慢的喝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
这就像一场博弈,安静中两个女人的脑力智商比拼。
周辛此行来探望傅母,想要问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傅母心知肚明,所以周辛不能急,也不能开门见山的直接就问,否则什么都不会得到。
“什么都没发生,这几年,我过得很好。”
好半晌,周辛握着手里的咖啡杯,才给了傅母一句平静的回答。
傅母眯眸就笑了,眼中毫不掩饰的泛出讥讽。
“真是这样吗?嫁给一个残废的丈夫,生了一个极端敏感又缺爱的孩子,被人当成操控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像是楚门的世界,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很好?”
周辛听着也笑了:“看来,您即便在里面,也消息很灵通啊。”
一句话回敬后,周辛眸色一沉,平缓的话音再道:“那您一定知道,您的儿子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与其我的种种不如意,他过得岂不是更痛苦?”
言犹在耳,傅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周辛莞尔的移开了眸光,轻飘飘的话语又柔又慢,继续言:“七年前,傅氏大乱,失去了您和您的儿子以后,傅强国和苏何上位,但他们只是姑父随意操控的傀儡,您知道的吧?”
说到姑父,也就是傅振,傅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傅母一句话了断,已然起身准备招呼狱警带自己离开。
周辛也没急着拦阻,就慢悠悠的靠着椅背,冷冷淡淡的话语继续:“我有一个假设,您就当听个乐子吧。”
“您是傅家的夫人,是儿媳妇,也是母亲,更是当家主母,可是归根到底您都不姓傅,只是外姓人,同样的,姑父是入赘,也是外姓人。”
听到这里,傅母想要离去的脚步一顿。
狱警已经走进来了,想要上前带走傅母,却被傅母摇头拒绝。
周辛掏出香烟拿出一根咬在唇边,火机防风火焰倒映着她瞳仁里的深邃,随着一口烟雾缓缓吐出,她也平静的说:“您们两位外姓人,先后失去了丈夫和妻子,于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约定,至于意图”
她故意停顿,透着烟雾的目光望着桌对面的傅母,探究着对方眼里的笃定,她笑着补充完:“就是想将傅氏,变成你们的私有财产。”
也就是很简单的,谋财害命。
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女婿,都不是傅家真正意义上的人,也不姓傅,那为什么还要为傅家卖命出力,辛苦打拼所有,最后还要一代又一代的传给傅家子嗣呢。
可是这其中有个弊端,傅母虽然有野心,可终究是个女人,还随着年月慢慢的年纪增大了,又育有傅晏舟这个儿子,将自己打拼的心血传给儿子,是无数人的正常想法。
但傅振没有子嗣,或者说没有明面上的,据周辛了解,傅振唯一的儿子是李榕城,想要父子正式相认,再将夺得的傅氏改回傅振原本的姓氏,这就势必和傅母的理念不合。
因此,两人的结盟也就出现了裂痕,慢慢地,崩塌了。
也因此,七年前周辛闹出所有,想要为父报仇的时候,傅振应该是在暗处帮衬了一把,顺水推